清晨,日出东方,淡金色的光芒越过山脊缓缓蔓延向整片大地。
竹月下楼,发现东方既白已经坐在大堂里喝着茶,手里捧着昨日就在看着的医书。
哦,不对,是昨日给他看睡着的医书。
桌子上放着一个布包,显然已经收拾好了。
“可以出发了吗?”竹月站定,问道。
“着什么急?早饭还没吃呢吧?”东方既白眼睛都没抬,依然沉浸在书中,“厨房熬了粥,医书中说过,晨食壮火,接下来能休息的地方不一定在哪了,不吃点东西到不了中午就会饿。”
说罢,东方既白放下医书,这才看向了竹月第一眼,“而且我们现在连车夫都没有了,赶车的活还得你来,体力充足一点总没错。”
竹月闻言皱了皱眉,“一顿不吃饿不死,当务之急是救人,从昨天到现在才走了多少路?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磨蹭。”
“很快就好,不会耽误很久的,”东方既白抬眸看向竹月,双手将医书一合,一脸认真,“你想啊,早上不吃饭身体不够暖和,不够暖和早风一吹就容易感染风寒,感染风寒就需要歇息养病,休息养病就不能继续赶路,不能继续赶路就会延迟到达的时间咱们耽误救人,耽误咱们救人可能就救不回来,救不回来可能他就会嗝屁,他嗝屁了我就拿不到钱,我拿不到钱...”
“砰!”竹月将手中的剑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打断了东方既白的喋喋不休,颤抖的身体表现出此刻内心的不平静,幂篱下的脸都隐隐有些扭曲,仿佛在强行忍耐着,传出的声音更是显得咬牙切齿,“那就快去!”
“好嘞!”东方既白在她将剑拍在桌上的一刻就抬腿伸手护住自己,生怕她一剑将自己劈了,听到此话赶忙答应一声一溜烟跑去后厨。
那么凶!介娘们儿不像个好人儿啊!
...
官道上,马车继续向着前方行驶。
竹月充当着车夫的身份驾驭着马车。
清晨湿润的空气夹杂着些许凉意吹在身上,晨雾挂在衣服上形成点点水珠,裸露在外的皮肤蹭到衣物表面便觉得凉意更甚。
胃中传来阵阵暖流不断驱散着这股寒意,让竹月觉得也没那么难受。
余光瞥向后方,帘布遮挡了视线,看不到车厢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竹月有些无语,说让我当车夫,你还真就不出来了。
想起早上东方既白絮絮叨叨的样子,竹月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连带着握缰绳的拳头都捏的更紧了。
要是个哑巴多好!
挥手狠狠地向着马屁股抽了一鞭子。
“驾!”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此时一棵树上,一个人影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兜帽下一双眼睛盯着向前疾驰的马车,直至马车完全消失在视野里。
身影一闪,黑袍人也向着马车追去。
“嘿嘿嘿,圣子真是让我一顿好找,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
往生堂。
玄天站在大厅之中面向堂前,银黑色面具遮住面庞,手中拿着一封信,信上写着:“师傅我去找师哥了,别找我!”
盯着信封上的字,玄天沉默了许久,随后自言自语道,“倒是也省了些功夫。”
将信放在一旁的烛火中,纸张在火焰的灼烧下被一点点烧成灰烬,片刻功夫就化为乌有。
不多时有两人步入殿中,一左一右在玄天身前站定,看着玄天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参见殿主!”
“嗯。”玄天淡淡回应一声,将信收入怀中,也不转身,道,“起来吧,说说最近的情况。”
“是!”两人起身,立于左位的男子率先开口,“三月前安国派二十万兵力来攻打我们瀚海关,但是他们的军队战斗力非常的差劲,被我们打的溃不成军。我们按殿主的吩咐,他们败退之后并没有过深的追击。”
“瀚海关十万守城军死伤千余人,我们阵亡的战士抚恤金我已经将发到他们家属手里了,每人五十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