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豆坐了下来,看向白露,问道:“这位是?”
云轻舟先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师父。”
赵芸豆折扇抱拳道:“在下赵芸豆,姑娘怎么称呼?”
白露微微含笑,道:“白露为霜的白露。”
赵芸豆道:“白姑娘好,敢问你们二人来这,莫不是……也去凤安城?”
白露道:“正是,去凑个热闹。”答得干脆。
赵芸豆喜道:“恰巧,我也是。只是我不信他们胡诌。”
洪霸江听到赵芸豆这句话,显是在讥讽众人,当下又来气,拍桌看向她,怒道:“你这小白脸说谁胡诌?”
坐在赵芸豆旁边桌的那几名侍从,听了这话,齐刷刷地站起,欲要拔剑相斗。
掌柜九娘赶忙安抚,道:“这位公子说话稚嫩,大家莫怪,这是不是胡诌啊,明日大伙儿去了便知,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我这,把酒吃好!”
洪霸江的弟兄也劝道:“大哥,大哥,莫跟小娃子一般见识,来来,我们吃酒。”
云轻舟对赵芸豆低声道:“赵兄,出门在外,少惹事情哩。”
赵芸豆本只想讥讽几句,并不打算打架,笑道:“也对,来,我们喝茶吃饭!”
洪霸江这才息了怒火,继续与自家弟兄喝酒吃菜。
这店里的众人一顿酒足饭饱后,便都在客栈里过了一夜。
第二日清早,洪霸江和葛铭阳等十几人先出了客栈,九娘站在门外,叫着他们安全回来,再到这里来吃酒。
洪霸江自是满脸自信地让九娘备着好酒等着,回来喝个痛快。
随后,笑面书生和了然道长也跟了上去,九娘也同样叮嘱二人,注意安全,早些回来吃酒。
这样陆陆续续走了几十人,云轻舟和白露才出来,见九娘站在那里侧身遥望。
云轻舟问道:“老板娘,前面去了多少人了?”
九娘回身过来,笑道:“去了四五十人了吧。”
云轻舟道:“师父,我们也走吧。”
白露点点头,正要往前迈步,却听到身后赵芸豆一声叫:“白姑娘,云兄,我们一起如何?”
白露回身道:“好。”
赵芸豆欣喜地快步走了出来,道:“那便走吧。”身后紧跟着那四名随从。
九娘像是在叮嘱朋友一般,道:“你们注意安全,早些回来我这里吃酒。”
云轻舟回头笑道:“会的,老板娘。”毕竟他觉得,世上好像没什么事能难住白露。
他们走后,九娘又送走了三十来人,方才回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怕是又要少了这几十人的生意啰!”
白露和云轻舟等人行不到三十余里,便追上了洪霸江和葛铭阳等几十人的步伐。
再走了七八里,比白露和云轻舟慢出发的那些人也都跟了上来。
此时,云轻舟见周围茫茫沙丘,只有太阳在东。
才又行不到三里地,天色便忽然阴沉了下来,一阵风沙从东刮来,让人难开双目。
葛铭阳警觉了起来,叫道:“大家小心!恐有危险!”
洪霸江道:“他奶奶的,还真有吓唬人的事情!”拔刀警惕待战。
赵芸豆有四名随从贴身护着,倒也不慎害怕。
白露怕云轻舟脱离了自己的身边,便拿出了白绸带,一端系上了云轻舟的腰间,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众人开始各使内力抵御风沙,武功低微者,早已被风沙卷了起来,旋荡在半空。
白露内力下沉在双脚,如千斤般站在沙中不动,云轻舟也依样同她般。
风沙过后,众人眼前却是苍茫茫一片,谁也瞧不见谁。内心的情绪也被这白茫茫的空间牵动着,渐至迷茫。
白露内心却毫无波澜,但身边的云轻舟不知何时,已飘了起来,好在有白绸带拉住他,只能在空中飘游。只见他面带微笑,手舞足蹈,似有些痴狂。
白露凝神仔细一听,天空下,竟轻飘飘地落下一阵阵的箫声和琴声,清静安详却夺人心魄。
白露知道,这琴箫声正在消耗着众人的内力。
她运起内力,将云轻舟一拉回地面,拿出玉笛,贴唇而吹,笛音顿时轻轻扬扬,直罩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