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带着云轻舟来到芙蓉镇的僻静之地,进了一家大院,在宾客厅中等候着。厅中并无桌椅,除门口外,厅的三面皆有珠串垂帘,隐隐约约地遮挡着厅三面的摆设。
云轻舟看得好生奇怪,也不敢多问,就跟白露在那站着侯着。
过不多久,厅帘内的屏风画后走出一男一女,男在前,女在后。
男的先笑着开口道:“自三年前一别,我差点以为白姑娘这是要忘了我了。”
白露道:“灵鸽门消息灵通,佰堂主作为灵鸽门之主,自然是知道我这三年在做些什么的。”
这男的正是灵鸽门堂主佰晓生,常住在芙蓉镇中。
佰晓生笑了一声,道:“自然是知道的。”说完问道:“旁边那位少年公子可是你这三年收教的徒弟?”
白露答道:“正是。”
佰晓生叹了一声,道:“这转眼间你也有徒儿了。”
云轻舟听得这声叹,暗猜佰晓生应该是与师父认识。
白露道:“时光如白驹过隙,总要做些事情的,佰先生莫哀叹。我来,是想换你信中提到的消息。”从腰包里拿出一枚东海夜明珠,使出内力一送,那珠子便穿过帘子,落在了帘子内的桌上,道:“这是东海的夜明珠,能否换得佰先生的消息?”
佰晓生看着那夜明珠,知是前朝宫廷之物,极是珍贵,隔着帘莞尔一笑,道:“你倒是给得痛快。也罢,既然约你来了,自然是打算给你的。”拿起夜明珠,递给身边的女随从后,对白露道:“如今知道的北斗令有四枚,两枚在你这,一枚在钧天寨,还有一枚,是前几日刚得到的消息,在西漠凤安城。余下三枚,我能猜出两枚,一枚应是在苍梧,一枚在远离中原的东海,最后一枚尚不见现世。你不妨就按我说的和猜的去寻一寻,得与不得,看看天命。”
白露点点头,表示认可,道:“嗯,佰先生说得在理,那便多谢佰先生了。”
佰晓生道:“礼收了,谢字就不用了,我祝姑娘一切顺利!”
白露道:“好,那我便先告辞了。”转身对云轻舟道:“我们走吧。”云轻舟便跟着白露转身离去。
那女随从问道:“堂主为何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佰晓生道:“因为我与她师父是故友,我想看看她能否逆天改命。”
白露出了大门口,对云轻舟道:“我们去西漠。”云轻舟点头道:“嗯,师父。”又问道:“西漠有些远,师父,轻功还是骑马?”
白露道:“骑马。”带着云轻舟去马厩处买了两匹马,向西漠奔去。
西漠最近十年才建立起了国,名西漠国,不比中原大,但也有数十万平方公里,离蓬山有千里之远。
凤安城,地处西漠之西,常年处于风沙之中,时出时现,城中有一家族,名凤安家族,常年守护凤安城中的百姓。
凤安城里现世的宝贝极多,故来寻宝的人也极多,有的人,还没找到凤安城,就已死在沙漠中,有的人找到了凤安城,却也有去无归。
所以江湖中人又常称凤安城为不归城。
离凤安城最近的,是一个百里开外的小村落,叫离人村,村中两百来人,靠耕织养殖为生,村中也只有一家客栈,叫“仙人归”,为全村人合力所开,掌柜的是位女子,人称九娘,三十有余,容颜秀美。
中间往来凤安城寻宝的江湖人,常在仙人归客栈落脚打尖。
白露带着云轻舟日夜赶路,一路上看见往西漠方向去的武林人士断断续续,想来也是去寻宝的人。
傍晚的离人村,仙人归客栈,正被夕阳正照得一片金灿灿的,在黄泥土的村落前显得特别突出。
客栈里十来张桌子,坐得只剩两张的位置,吵吵嚷嚷,极是热闹。
中间一桌的其中一人说道:“此番北斗玉衡令在西漠凤安城出现,想来是有人故意安排,去了怕是要我们的命。”
另一桌大汉端酒在嘴前,还未送进口,道:“怕死就不要去!”说完咕噜咕噜吃干了酒。
那人看过来,满脸不舒服,啐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青远寨的大当家洪霸江。在下一剑门堂主葛铭阳,不如我们出去外面比试一番?”葛铭阳显然气恼洪霸江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