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怀着疑惑,哈伦直接就问出了口,“你怎么会到这儿?我看你生活好像还不错。”
贺倏偏过头表示拒绝。之前的经历不能说,说福利院估计哈伦也不会相信。
“你说一下呗?”哈伦推搡着贺倏,但没有用太大力气,显然他的目的只是想和贺倏打好关系。
忽地他惊讶地瞪大眼睛,“难道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那当我没问。”
“恩维特福利院。”
听到回答,哈伦不可置信地看向贺倏,旋即又一脸理解模样地拍了拍贺倏的肩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你不想说很正常。”
看吧,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贺倏心里略带无奈。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到这儿,反正我在这儿不会呆太久。”哈伦低着头在腿上绑好护具,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忽地抬头,笑容灿烂地看向贺倏,眼里亮晶晶像是装满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等姐姐治病的最后一笔钱还完,我就去拜师学个正常的手艺。”
“就剩最后一笔欠款而已。你后面的人生很长,完全可以慢慢还,没必要来这儿,你姐姐她知道了你来这儿,肯定会心疼。”贺倏也没有和贺宁讲真实的情况,只是把院长说的话改了一下,说自己在外面找了个工作,不会常回福利院。事实上他只是搬到了屋顶的阁楼里。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要是被打得浑身青紫的回去,谎言就瞒不住了。
“姐姐不会知道了。”哈伦声音低了下去,放在膝盖上的微微捏紧,“她死了。”
“抱歉。”贺倏无意戳别人的伤口,因为他心里也一直压抑着同样的痛苦。
“没什么。”哈伦摇了摇头,语气释然,“病拖的太久,痛得也太久,或许对姐姐来说,也是解脱。”
“就是她临死前的时候还担心我。让我还完了钱去正经找个工作。哪晓得她死的第二天,催债的人就找上门了,没办法,卖器官的话我今后怎么办?还不如来这儿。”说着哈伦又充满了干劲,“熬过去,美好未来就不远了。”
“换好了吗?贱皮们,怎么还不出来,是想不劳而获吗?”声洪如雷的男人哐哐砸着铁门,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抱歉,马上。”哈伦高声回复着,手上带好垫子,穿上了血迹都没清理干净的防护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