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两位恩公,若不是两位恩公相救,我祖孙二人怕是已葬身那巨熊之口了。”
老妇人说罢,就要拉那孩童下跪,却被收好箭的少女一把拉住:“阿婆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少年也反应过来,看向祖孙二人,那孩童头顶上分明挽着两个丸形发髻。
“还不知两位恩公的名讳,日后好报答。”老妇人向少年少女两人连连作揖。
“那倒不用,我妹妹刚才说得不假,我俩本就是来这清溪镇打猎,这家伙不是寻常野兽,凶猛异常,如今出现在清溪镇,今日若不除,还不知有多少人遭殃。”见老妇人仍无法释怀,少年拿起手中的内丹对老妇人说:“阿婆你瞧,这叫内丹,可是宝贝,我俩可是得了大便宜。”
老妇人终于开始有些宽心,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几分。
少女将包好的熊皮塞给哥哥,少年略一迟疑,又看向祖孙二人,两人衣衫褴褛,这景象在这寒冷的北方的凛冽的风中,显得有些刺眼。
将熊皮塞给老妇人,老妇人脸上满是窘迫之色,坚决不肯收下。
少女将哥哥手中的熊皮塞到小男孩怀中,又掏出几两碎银,塞到男孩的口袋中,伸手摸摸小男孩的头,脸上浮现出和煦的微笑:“听姐姐的话,拿这些钱给婆婆,去做两套熊皮大衣,穿上保准暖和。”
小男孩吃力地抱着熊皮,点点头,谢过少女。祖孙就见二人上马扬鞭而去了,马上的少年喊声传来:“滇森林如今很是凶险,速速回家去吧!”
纵马飞驰的两人,正是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江家的大少爷二小姐,江宣和江宪。
二人从清溪镇一路行至映州城东,在一处茶舍驻马歇脚。行至映州城街市,被几名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这几名年轻人身穿黎色道袍,胸口处纹有“秀新”二字,显然是映州最大的私立武馆秀新武馆的弟子。
“江宣,我且问你,今日你去清溪镇做什么了?”几名拦路的年轻人中,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对马上的江宣吼道。
“邢越,你整日练武是没事干了吗?我去何处干你何事?让开!”江宣有些不耐。
邢越刚要反驳,看到江宣身后骑马的少女,想要细看,却发现那少女一袭青袍将容貌和身材遮得严严实实,顿时来了兴趣:“哟,我说怎么遮遮掩掩,原来是勾搭小娘子去了。”
邢越的话引得其余几名秀新武馆的弟子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周遭也开始聚集起了围观的人群。
“这不是商会副会长邢如峰的儿子邢越吗?”
“可不是嘛,听说这邢越练武资质极佳,在秀新武馆颇受赏识。只是不知道这骑马的是谁,各大武馆里好像没有这号人。”
“他你都不认识,他是江家的大少爷江宣,听说也够奇葩的,江家也是商会三大家族之一,要说上个秀新武馆轻而易举。也不知这位公子哥是怎么想的,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不成是个废物?”
“商会三大家族的少爷不去武馆,不是废物是什么!听说他还有个妹妹,更是个药罐子,打小请了不少郎中,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
“这还不算,江家人为了封口,把请去的郎中都聘下了,说是什么研究药材,他江家除了一个荒废的药谷,哪有什么药材生意?我看就是给他家二小姐打掩护。”
江宣听到众人的议论,倒也不怒,看向脸上表情耐人寻味的邢越:“邢越,我只说一次,她不是什么小娘子,更不关你的事,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别处消遣,别挡小爷的路,滚!”
邢越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一个不去武馆的废物,敢叫小爷我滚,凭什么?凭你那废柴资质吗?小爷也不和你废话,今日你猎的那头熊,体型如此巨大,定是有内丹,给小爷把内丹交出来!”
“你怎知我猎的是熊?”
“这有何难?”邢越说罢,朝身后的邢家仆役摆了摆手。
那仆役将一个颇大的皮袋子丢在江宣脚下,江宣弯腰将皮袋子捡起,袋中的鳞耳白熊皮赫然是先前给小男孩的那张!
“你!你把那祖孙二人怎样了?”江宣顿时火气上涌,怒不可遏。
“小爷我倒是不想伤人,只不过我那手下做事没点分寸,笨拙得很。”说罢,邢家的仆人又是一阵冷笑,被邢越的一个眼神制止。
江宣掉转马头,就要赶回清溪镇。不料,邢越依然不依不饶,挡在两人马前。
江宣俯下身子,拍了拍坐骑:“黑狼,踏过去。”
名为“黑狼”的坐骑心领神会,几步助跑,腾空跃起,马蹄重重地撞在邢越的肩上,优雅落地,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