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一出去,看见外面的光景时,险些一个脚下不稳栽倒了去。幸而我及时稳住才不至于有可能酿成不必要的惨祸。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手指掀开一条缝。
看见夏殊的衣裳半宽不宽,背对着我,露出了后颈下方莹白的后背衣裳还在缓缓往下滑,脱衣服亦能像他这般脱得这么有气质,简直就是祸水!
从来没这么觉得过,夏殊这厮是妖精是祸水!
夏殊闻声稍稍侧过头来,看见了我,若无其事地问:“你捂着眼睛做什么。”
我连忙并拢手指缝,道:“唔,你太暴露了,这样十分不好。”
夏殊两步走到我面前,伸手移开了我捂眼睛的手,我不能控制地看见面前一大片裸露的肌肤一股热血直往上涌,我嫌弃眼皮朝他看去,见他正柔美地冲我笑,一手拿过沾了凉水的毛巾捂上我的鼻子,道:“仰头。”
我乖乖地仰头,问:“你给我捂鼻子干什么啊?”
夏殊眼睛眯了眯,笑意不减,道:“怕你看得太多,鼻血而亡。”
他进去浴池里洗澡后,我连忙摊开毛巾一瞧,果真是有血迹一听见浴池里传来的水声,顿时鼻子又痒痒的,似有液体流了出来
当夏殊洗好出来时,我已经不流鼻血了,正坐在桌几前嗑瓜子。他着了一身白衣,松松散散的,十分慵懒长眼一挑,手里拿过一条毛巾替我擦半干的发,边淡淡道:“少吃些燥热的东西,会上火。”
我无谓道:“可是我不怕上火。”
夏殊继续淡淡道:“兴许你肚子里的那个怕。”
我顿了顿,郁卒地将手里的半把瓜子放了回去,然后漱了漱口。待他替我擦干了发,我还想顺便吃一些降火的东西,他就将我一手捞起向床榻走去。
我不满地抗议道:“我吃一些不上火的东西还不可以吗?”
夏殊看了一眼桌上几只空空的点心盘子和小果盘子,再看回我,道:“确定还要再吃吗?”
“我确定”,怎料我一对上他柔美不可方物的眼,立马气势就输了半截,“不吃了。”
夏殊将我放在床榻上,盖上薄被,从身后搂着我入眠。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窝,手却规矩得很,整个人亦规矩得很,没有乱动。
新房里的红色蜡烛燃着红色的火光,摇摇晃晃的。今日,是我与夏殊的大婚。
我嫁给他了。
我的英雄。
现在想来,究竟是何时心存了想要嫁给他的念想呢?其实我自己也不很清楚。约摸是从小,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他一人出现,觉得要嫁给他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当我懵懂无知时听他说,他要做许多只是来为了让我什么都不必做的时候,可能我就被打动了。然后渐渐的,就变得渴望要嫁给他。
夏殊的呼吸渐渐安稳了下来,我的心亦跟着安稳了下来。手不自觉地去抚他右边空空的衣袖,抓紧。还是有些隐隐的疼痛。
我捏着他的衣袖放在唇边一吻,轻轻自言自语道:“阿殊,从今往后你就只能单手抱我一个人,你会不会觉得不值得会后悔呀。”我叹了口气,又道,“今夜我们还没圆房我听说,新婚是要圆房的,不然会不美满”
“知道什么叫圆房吗?”突然一道声音回应了我,吓了我一大跳。
我以为夏殊是累得睡着了的。
我慌乱地嗫喏道:“就、就是一般的圆房啊”
“一般的圆房是这样的。”说着他唇倏地贴在了我的后颈上,呼吸温热了起来,轻轻吮蟹吸着。
我揪紧了他的袖子,不禁“嗯”出了声,咬着嘴唇尽量不溢出声,道:“阿、阿殊我们睡罢”
“不是说不圆房觉得不圆满么。”他手臂用力一勾将我翻转了过来面对着他,呼吸已然灼热了起来,熏得我面皮亦滚烫得厉害。他用肯定的语气问我道,“这样我不压着你,孩子应该没事罢。”
我干热着喉咙道:“那、那还是等以后再圆罢”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哪个让你说那些话的。”说罢夏殊便霸道地噙住了我的唇
“阿殊殊”
手指缝里,流泻的尽是他柔软的长发。
孩子四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开始隆了起来。我会觉得比平时更加辛苦些,动不动便会疲乏。
市井都说,生孩子这回事是有个章法的。想知道是生男生女,从看准母亲喜吃什么就能晓得。俗话说,“酸儿辣女”,要是喜吃酸的就是个男孩,要是喜吃辣的那便是个女孩。
为此,我不甚忧愁。因为我酸辣皆有吃。
终于某日,我心伤地与夏殊道:“阿殊,新近我喜吃酸的又喜吃辣的,我已经分不清我要生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了。”
夏殊搂着我,浅浅笑道:“无妨,是男是女我皆喜欢。”
我看着他,不确定道:“那要是个人妖呢?”
夏殊的面皮僵住了,继而不住地捏额角,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理所应当道:“酸儿辣女呀,我酸辣皆喜,说明既是男的又是女的呀”
夏殊沉沉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俗语皆是不可信的。信多了会吃饭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