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笑道:“天地这盘大棋局,岂能结束?”
李冬至不言,不知曾经是何用意。
曾经又望着李冬至道:“不过好在,他走之前,与我说了一声,这局棋,你要代他完成。”
李冬至尴尬一笑:“曾先生说笑了。”
曾经略有深意看着李冬至:“李师弟,何必自谦,从你与他相识的那一刻起,你已经身在棋局之中。”
李冬至摇头:“不过小镇一个苟延残喘的小子,如何做得了天地的棋子。”
曾经道:“你已然身在棋局之中,哪有脱身的道理。”
李冬至望着一身书生气的曾经,实在想不通这个看着普普通通的书生是如何与自己师兄对弈的。
曾经微笑:“小生不才,斗胆先手落子,韶华镇,说是棋局之中,亦是棋局之外,不敢胡乱落子,从你踏出韶华镇的那天起,小生便略微落下一子,李师弟,要不猜猜看?”
李冬至听言,努力想了想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事情,最后猜测道:“洗石宗?”
曾经大笑:“哈哈!李师弟,若你是如此棋力,你的师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你我无需藏拙,光明正大。”
李冬至听言,微微一笑,又看向蹲在河边的取酒道:“是他?”
曾经满意点头,又道:“李师弟不妨再猜猜看,我这一手,是何目的?”
李冬至看向曾经的眼神已经不是刚开始那般和善,反而是带着一丝丝的警惕:“是救是杀?或者不闻不问?”
曾经从腰间拿出折扇,抖开折扇轻轻摇扇道:“不闻不问不是你的作风,若是不了解对手,如何对弈。你的应对,在我意料之内。”
李冬至微笑:“总算没让曾先生失望。”
曾经又问道:“李师弟,今日前来,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你我二人的棋局,已经落子,既是对手,也该是光明正大的对手。”
李冬至点头:“多谢曾先生相告,在下自当尽力与曾先生对弈这一局。”
曾经说罢,站起身道:“李师弟,你可是你师兄贺知卿点名的传承人,可别让他失望了才是,除了我,贺知卿的对手不知几何,他的大棋,我也不过是对手之一。”
李冬至也站起身,小生询问:“曾先生,在下想知道师兄的这盘大棋,最终落点在哪?”
曾经转头看着李冬至答道:“天地大同,人神共处。”
李冬至又问:“曾先生觉得异想天开?”
曾经摇头:“不不不,小生也想知道此番景象该是何等美好,不过太过理想,小生只想证明此路不通而已。”
李冬至对着曾经躬身:“那在下就接下师兄这一局,看看是否能够落到那一子。”
曾经眼中满怀期待:“既如此,那咱们这局棋,慢慢来。”
“听先生的。”李冬至与曾经对视,微笑道。
曾经朝着崔尽流走了过去,边走边说:“李师弟,别忘了取酒可是害了蒋家的,就算你装傻充愣,此事也已经是定数。”
望着离去的曾经,李冬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若不是棋手,何必装傻充愣?”
接着,李冬至朝着取酒走了过去,蹲在取酒身旁道:“取酒,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可能要再回你出生的酒窖一趟了。”
取酒张大眼睛望着李冬至,单纯道:“好啊,大哥哥。”
李冬至带着取酒也朝崔尽流走去,心中复盘。
当初相南师兄的嘱咐,李冬至一直没有忘记,遇到取酒之后,李冬至就想到了当初的嘱咐,或许这件事情,就是某个人给自己做了一个局,只是自己还不知而已,所以留了一个后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所以李冬至自然要把这手化解。
李冬至此时也是巨石临头,自己不过就是一境修士,就要与这些名动天下的人对弈,恐怕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