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哥...快起床了,再晚又要挨陈管事罚鞭子了......”
迷迷糊糊中,苏岳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可他不是一个人在公司加夜班,到了很晚时候,觉得困就趴桌上眯一会的吗?
“岳哥?”
苏岳奋力挣脱那种做梦的失重感,缓缓睁开略微苦涩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陌生的场景。
他正躺在冰冷坚硬的木板床上,近贴着由泥土堆砌而成的墙壁边上,头顶天花板则是能看出是各种干草和碎瓦片铺盖。
其外缕缕阳光透过屋檐缝隙肆意挤入,洒落在这摆设简单,却又充满古怪霉味的屋子,光照下漂浮的尘糜也清晰可见。
“我在哪......”
苏岳满脑雾水,这里的一切,在他记忆中从未有过映现。
难道在做梦?
“岳哥,你没事吧?”
床沿边,站着的古黄色皮肤少年,颇带关切的嗓音响起。
苏岳下意识恍惚道:“嗯,没事......”
“那就好,周府三少爷下手也忒重了,幸好岳哥你身子结实能抗住,要换成是我,去当人桩靶子,估计得躺上半个月,不过为了白面馒头和腊白肉,也值得了!”
见苏岳没再有反应,呆愣愣的,名为方平的干瘦少年再次低低道:“那要不,我先去府里,怕迟了又被那死猪抽鞭子,你能自己走路的吧?”
苏岳平躺着,轻轻嗯声以作回应。
“行,那我也过去,你也赶快。”方平没有多说,只当是平常。
掩住破旧的房门,匆匆离去。
昏暗的屋里,只剩了苏岳一人。
直到这时,他才吸收完脑海中多出的许多记忆,也明白了处境缘由。
原来他加班猝死,然后莫名穿越了。
“大乾朝,清宁府下,兰县,巴狗村人,苏岳......”
同名同姓。
‘他’从小生在这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混乱年代。
无父无母,在山里村子贫苦长大,为了能每天吃饱饭,结伴发小方平,来到兰县。
没想乡下来的两人,各种受挫遭难,险些饿死街头,机缘巧合下,进入县里大户周家,干些脏杂累活,好歹活下来。
说是干活,其实就相当黑奴,东家心情好时,兴许有顿饱的下肚,心情不好,整天都要遭累遭苦。
更别说有零铜板拿,赏你吃的就不错了。
还不能有怨言,陆家可是富贵大户,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即便没有铜子,至少能混上口吃的。
毕竟这世道,饿死的人太多太多。
所以苏岳哥俩,十分珍惜这机会,每天起早贪黑,任由东家使唤。
没有辛苦钱,但总不会整日饿着。
而在昨天时候,周府的三少爷练功需要,唤来府中下人,放言只要愿为人桩,任他殴打踢踹的,就奖励两大白面馒头,再赏一块腌制的蜡白肉。
苏岳馋得慌,也很想在东家面前表现,他自信人高马大的,能挨住打。
结果被一顿收拾,老实得坑不出了声。
美美享受完认为这辈子能吃到最好的馒头和蜡白肉后,就安然的去了。
如今苏岳才得以穿越,占据身体。
弄清处境,苏岳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