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飒继续撕，说：“先撕个试试，实在不行再剪，就是剪短，也尽量剪个样儿，留点头发。”

陈雅丽不反抗了。但她女儿仍然建议：“妈妈，您以后得一段时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卧床，头发留长了不好打理，无论洗头理发都不方便！”

陈雅丽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口齿不清，但能听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要留点头发，太秃不行。

王飒已经撕的差不多了，他给陈雅丽女儿摆下手，说：“一会儿先剪剪试试，不会太短，但也不会太长！”

陈雅丽女儿还是坚持她的意见：“妈，您也不想想，过几天我一走，得把您送到养老院，头发长了真不好打理！”

要把陈雅丽送到养老院？那王处长怎么看呢？她女儿出国走了，不还有王处长吗？

王飒看着王处长女儿说：“你走了，不还有你爸吗！？”

女儿苦笑：“我爸？我爸和妈离婚了，我爸另结新欢，和他的新欢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

陈雅丽突然情绪激动，口齿不清的骂骂咧咧，“王八羔子”“没良心的”“出门让车撞死他”“我瞎了眼啊！不顾爹妈反对硬嫁给他个山窝窝的穷小子！”

呜呜呜……呜呜呜……

陈雅丽女儿赶紧安慰：“好了好了，妈，不提他了，以后咱娘俩好好过！”

陈雅丽哭诉“好个屁，你一走就是一年两年”“我以后要在养老院了…………”

呜呜呜……呜呜呜……

陈雅丽女儿不劝了，任由妈妈哭。

王飒已经给陈雅丽剪好了头发，拿来俩镜子让她照照，剪出的是个一般老年短发样式。

陈雅丽左看看，右看看，她应该从没有剪过这样的发型，或是处于无奈，不得不接受这样简单普通的发型。她表扬王飒：“小伙子，手挺巧的啊！”王飒冲她笑笑，她盯着王飒看好几秒，说：“咱们在哪儿见过吗！我看着你好面熟？”

王飒说：“您见过的人太多了，长的一样的人也多，我可能长的像您认识的某个人吧！”

陈雅丽女儿说：“妈，我看您是住院憋坏了，见谁都说面熟！”

陈雅丽：“不是，这个小伙子，我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

“行了妈，澡洗好了，您也挺累的，歇会儿吧！”

王飒始终没有说出她认识陈雅丽，给谢明皓、王美华也没说。因为他觉得说出来对谁都没有意义，无非是以后闲聊时多点话题。

但陈雅丽前后给他留下的印象，却让他陷入沉思，一个人要怎样活着才算好？有多少财富才够用？住多大的房子才够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