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看看。”裴渡伸手压下那人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将军有令,明日就把人放了,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进去问个话就回。”
那人眉头拧起来又松开,然后让开路:“好,那您可快着点。”
裴渡已经跳进了院子,大声道:“放心!”
门外的声音,门里的人都听到了。望梅和念菊、拂夏三人对视一眼,又默契的错开眼,各自在灯下忙碌,裴渡在门外咳嗽一声:“几位姑娘,在下进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屋中三人头也没抬,两个在做手工,一个仍旧对着一本医书翻看,苍白的脸色被蜡烛映照的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蜡烛还是用的起的,干嘛这么省。”裴渡轻车熟路的添了几支蜡烛,屋里顿时亮堂不少,他凑到桌前,侧头去看,“还是这一本,你都看了一个月了,还没看完?”
望梅拉着书,侧过身子不看他,声音比十二月的雪都凉:“你有什么事?”
“没大事,”裴渡换了个方向,继续凑上去,“望梅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再求你一张方子?”
望梅烦躁的转回去,背对着他:“不能。”
“我家将军可说了,你是当世神医。”裴渡不依不饶的,人家不理他,他就非要往人家脸上凑,最后竟无耻的抓住望梅的手腕不让人动,“上次的方子救我一命,我这心里记着呢。”
想起上次的毒,裴渡还心有余悸,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汤寡水的女子有这般神通。可惜,她心情就好那一次,之后他再去求,人家就是不给了。
“我脸皮厚,你知道的。”裴渡笑呵呵的道,“你若不给,我就不走了!”说着,他真的拉了板凳,坐到望梅身边,托着下巴,眨着一双瑞凤眼,嘴角的笑不怀好意,就这么看着望梅。
拂夏和念菊对视一眼,念菊轻声道:“这位大人,你想要什么方子?”
裴渡未语先笑,薄唇轻启:“就那方面的呗。”
望梅豁然起身,清淡的脸上晕出一抹红:“无耻之徒!”说罢,她抄起床底的木棍就往裴渡身上招呼,把惜竹教的棍法招数全用上了,一旁的念菊眼看俩人打了起来,一跺脚,也从床底抽出木棍,加入了混战。
大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传出男子的抱怨声:“都是祖奶奶,不给就不给嘛,动什么手!”话落,裴渡甩着头快步走了出来,门卫惊道:“这么快?”
裴渡理了理前襟,冲守卫呵呵一笑:“啊,办完了。”
守卫装作没看到他额头的青紫,拱手:“那您路上小心。”
裴渡回头看了眼殿门,摇头轻笑:“太不禁逗了,不过是来道个别,哎,没情调。”摆摆手,他大踏步离开,“走喽!江湖不见!”
门卫想起什么,在他身后调笑:“指挥使,丰隆街的姐儿怎么样啊?”
裴渡边走边回头,笑得更大声:“你小子,消息够灵!”
守卫只是哈哈笑。
“不错!有滋味!”裴渡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想着家里那个,突然有些心痒,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也不知道刚才犯什么混,好好的家不回,来讨什么打。
罢了罢了,白水就是白酒,终究不如醇酒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