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发生的?”周曼问。
望梅面上鄙夷:“来人说,酒后淫乱,已经胡闹了好几日,连觉都不睡,丹药扔得到处都是。”
“本来就是个不知道保养的,再加上那些打击,废了也是迟早的事。”周曼拉着望梅的手,一起坐到床边,“算着时间,比上一次早了些。”
“上一次”是指“上一世”,望梅侧着身子看着她,嘴角紧绷着,“小姐,会出意外吗?”
“不会。”周曼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李意没进宫吧?”
望梅立即摇头:“国主没喊他,您是说...”
“就算李刑现在死了,国主的位子也只能是李如达的,咱们还担心什么。”周曼眉毛一抬,有些桀骜的意思。
是这个道理,望梅放下心来,在周曼的注视下露出个笑:“这才对么,别苦着脸,主动权在咱们手里,别怕。”
话音刚落,叩门声再次响起,是惜竹:“小姐,北汉来信!”
屋中二人快速对视一眼,望梅点点头,起身开门,惜竹一手推着拂夏,一手举着封信,俩人脸上都是汗,应该是刚练完,她晃了下手:“仁如敬刚送来的,热乎着。”
接过来,望梅扫了眼,转而弯腰在拂夏脸上抹了把:“待会去洗干净,你不是她,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我教她功法,你别管,”惜竹护崽子似的把拂夏朝身边藏,“练好了,对腿好。”
拂夏舒服地坐在轮椅上,被推来推去,笑得花一样:“望梅姐,不累,我感觉身上可舒服了,这功夫真厉害!”
那是惜竹不外传的功法,自然是好东西,望梅就是怕这人手上没轻重,拿折腾沈行的那一套折腾拂夏,这会儿看她还挺高兴,也不再多说,示意二人出去玩,关上门再次和周曼聚到一处。
“小五来信?”周曼没当回事,他这些手下人,个个都是规矩的,她说一个月来一次信,这些人按时按点地送,一次都没落下,好在其他几个比较矜持,都是挑重点说说,若每个人都如金塬似的,洋洋洒洒写几张,她只怕光看信都要花不少时间,“你给我读读吧。”
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周曼越发懒怠了,靠在窗边,斜躺着看天,手上的书充当扇子,半天扇一下,望梅看得好笑,拆了信扫了眼,只是一眼,她的脸色就陡然暗了下去:“小...小姐。”
周曼嗯了声,转头看她,视线从望梅凝重的脸上,转而落到薄薄的信纸上,有那么一会,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小姐,大周议和了。”
书落了地,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周曼撑起身,伸出手:“给我。”
信是小五发的,简单写着:立春,周主动和北汉议和,赔款,定盟约,双方止战,周全线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