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0章 赏剑会(1 / 2)重铸神族荣光首页

王负剑难得睡个午觉,忽听外面传来骚动,出去一看,几个斗士和把守庭院的护卫争吵着什么。

“让我们进去,或者让他出来!”

“恐怕都不行,这不是你们这些斗士能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双方剑拔弩张,直到看到王负剑出现,几个斗士瞬间怒火中烧,为首的一人倒还算冷静,他穿着乙字房的斗袍,身形高瘦,气质凌厉,老远和王负剑对视一眼,目光不善。

“丁五十七(王负剑)!你杀了木教头,我们要替他报仇!是男人出来决一死战!”

斗士们双眼通红,大声嘶吼,若非守卫拦着早就冲进来了,乙字斗袍那人没喊没叫,只说听说王负剑剑术不错,不知有没有机会领教下,他虽是九阶,但可以将境界压制到七阶,绝不恃强凌弱。

王负剑知道对方是谁,木伦除了担任丁字房教头,还指导一位乙字房斗士剑术,应该就是这位了,他让对方回去,他认输,至于木伦的事他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斗士们义愤填膺,说抱歉有用?必须让王负剑偿命,以告慰木伦教头在天之灵!

“得罪了!”

那乙房斗士忽地一探手,一个护卫的佩剑被拔出,另一个护卫刚要拔剑,剑却已被乙房斗士的脚踢出直飞向王负剑,只听铛铛两声,那把剑又飞回剑鞘之中,微微振动。

王负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挥剑,他的剑就没停下,乙房斗士翻腾过两个护卫,与王负剑面对面,手中利剑寒芒闪闪,王负剑手中的未开锋铁剑则相形见绌,寒芒没有,钝芒不缺。

这种情况,王负剑心生狐疑,据他所知,在罗府,即便是甲字房斗士都不能随意走动,自由受到严格限制,这几个斗士居然能直挺挺地过来,不是斗主罗千三的手笔,应该另有其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越界了,立即离开,或许能少点处罚。”

王负剑提醒。

乙房斗士身影一动,用剑回应,可他刚动一下就骤停下来,那把未开锋的铁剑点在他的手腕处,他手腕下沉,手中的剑同时再度转刺,结果铁剑又点在他的手肘上,乙房斗士微惊,一口气将境界拉升到八阶巅峰,这次更是还未动,铁剑刺入他的肩膀一分。

乙房斗士目光深沉,回归九阶的趋势,但最终身上的星能散了下去,将利剑收起归还。

“木教头没看错人,是我输了。”

留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其他斗士这才回过神来,干唤了几声,没有唤动,撂下几句狠话纷纷追了上去。

守卫松了口气,望着王负剑,询问剑术如何做到那么快,王负剑回答练着练着就快了,俩守卫摇头失笑,回到岗位,他们没那么勤奋,也不怎么相信只凭练着练着就能达到那种恐怖程度。

……

那边王负剑练剑练到同寝同食,这边斗主罗千三则愁到夜不能寐,食不甘味,除了他正在运作准备的大事外,他希望王负剑能突破八阶,结果星晶吸收了,丹药吃了,练功室待了,星能液管饱,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比星能绝失还要令人绝望的事,可能意味着他这员新星猛将一辈子都得停留在七阶,无法突破一步!

先前罗千三有多想将王负剑独享久享,现在他就有多想将王负剑早出快出,多拿在手里一天破绽就多一分,价格就掉一丈,看来事情迫在眉睫,得速办速决了!

这些事王负剑暂时不知,他最近伙食待遇好得令人发指,各种星兽膳食不说,丹药、星晶、星能液,还有那珍贵得很的练功室,在练功室内,王负剑只觉肉身的活性进一步被激发,他现在除了吃饭解手都懒得出去,独霸练功室,看得近卫们眼馋火热。

要知道,这练功室乃是由各种天材地宝配上一门高超法阵才修建而成,耗费资源不比罗府那座五彩斑斓彩厅小,乙字房斗士每年有一次使用机会,甲字房斗士每月有一次试用机会,近卫们一样,同样一月一次机会,一次最多只能待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但现在王负剑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窝在里面,他分明没有星能,无法破阶,待里面有何用?白白浪费资源?

练功室不是建好就完事了,还要修缮维护,每次开启还得添加大量资源,每天二十四小时烧资源,大家都怀疑这么烧下去,用不了多久罗府(斗主府)就得垮掉。

意识到这件事,第四天一大早,罗千三就命人将王负剑强制轰出练功室,不准再进,同拒绝再为这个废掉的丁五十七(王负剑)提供任何资源,连侍女都撤去俩,只剩一个,而守卫则增加一倍,来了两个觉醒境,大户庭院也换成了茅草小屋。

“昨天还叫人小甜甜,现在成牛夫人喽。”

王负剑苦中作乐,因为在地下的缘故,庭院其实不怎么冷,这茅屋却冷得厉害,寒风凛凛,冻得侍女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屋内逼仄,没有炭火,只有一张单人床板,一席破旧棉被。

侍女一向被要求衣衫单薄,这么突然一冻整个人都不好了,王负剑让她裹上棉被,侍女摇头不敢,即便受冻也绝不照做,还是王负剑强行将被子裹在她身上,用一只手和侍女的两只嫩手搓暖。

侍女眼中既感动又惊恐,心想你不要过来啊来,主人,咱能不能先把剑放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练剑。

王负剑刚到时还真有些冷,可随着不断练剑,身上热量增加,就不怎么冷了,很快,待在一起的侍女就感受到迎面扑来的热气以及男人的味道,不禁低下头,不敢去看。

这侍女十六岁左右,身材脸蛋都没得说,否则也不会被斗主府挑选,她娇瘦高挑,惹人怜爱,王负剑一阵遐想,他又想起宗门那个猫耳妖奴弱弱了,不知道她的伤好吗,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有老师,唉,他失了麝元,又无法脱身,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这个侍女就是当日王负剑杀死丙三十三救下的那个,她心中一动,柔声询问是否可以抱着主人,这样取暖效果好点,王负剑只回了一个字:滚。蹬鼻子上脸,搓手上身是吧?

侍女想到自己和王负剑的遭遇,忍不住想哭,却又不敢哭,因为王负剑不准她哭,她若敢哭,他就在她脸上用剑刺下‘鼻涕虫’三个字,一想到这三个字,她又想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人,米鹿。”

“又白又高,倒是贴切。”

“主……主人叫什么?”

侍女米鹿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突然反问,她知道自己失言,赶忙认错求罚,然后她听到王负剑回答叫‘罗万三’。

“罗万三……怎么和斗主的名字……”

她不敢说下去,斗主叫罗千三,你叫罗万三,搞得你是斗主他爹一样,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米鹿赶紧中止这个话题,心中却偷偷笑,她原本觉得这位剑痴主人一根儿筋练剑,呆板迟钝得很,没想到幽默嬉戏,真不拿她当外人,就不怕她打小报告吗。

都这种境况了,王负剑没什么怕的,试着询问罗府中有多少觉醒境,侍女米鹿表示不知,又补充说很多,王负剑又问有神脉者吗?神脉?侍女米鹿听过这个词,她恍然道:“斗主!”

斗主罗千三是神脉者!而且肯定是觉醒境,王负剑盘算着,侍女不知道他问这些干什么,在她看来,一个觉醒境和许多觉醒境没有区别,她没法逃脱,其实她也不想逃脱,在这里虽然受欺负,不被当人,可出去了情况就能好?这里是旧城,饿死都是小事,有时走在路上突然人就没了!因此对米鹿来讲,斗主府反倒安全安定。

王负剑不得不暂时放弃强逃的打算,若是一两个觉醒境,他突然将境界提升到九阶,加上快剑逃走不是问题,但三个以上,尤其还有神脉者,他贸然行事只会自讨苦吃,白白暴露意图,先继续等待吧。

……

这一天,一个消息在格斗场内不胫而走,那便是罗府新得了一把宝剑,这宝剑来头不小,据说乃是落霞亭的传承之剑。

落霞亭,这是个比惊鸿派历史还悠久的强大宗门,一直稳压惊鸿派和岿然派,何其耀眼,这种耀眼在那位秋风客出现后达到顶峰。

秋风客是落霞亭不世出的天才,天资纵横,一路盖压同龄天骄,年仅二十五岁便出任落霞亭掌门,他不仅习武的天赋强大,管理、发展的天赋同样不可小觑,短短十年就将落霞亭打造成一座甩开惊鸿、岿然等宗门一个层次的悍然存在。

那个时候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落霞亭,落霞亭成了年轻星师们的心中圣地,甚至超过城主府,谪水城一半的官员都和落霞亭有关联,秋风客更是被聘请为名誉城主,名声、实力、地位,几乎成了谪水城第一人,那个时候他还不到四十岁,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但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就在秋风客和落霞亭威名鼎盛之际,一夜之间,秋风客身死陨落,落霞亭全宗被屠!谁干的,目前还是一桩悬案,冥族、魔族、复神教等等都有嫌疑,也有说敌国的,总之,整整五十年官府都未破案,而伴随秋风客披荆斩棘,问鼎谪水的那把落霞剑下落不明,现在却重见天日,被罗府寻得,怎能不让人惊讶和关注。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格斗场之外的一些势力。

而罗府之所要将拥有落霞剑的事爆料出来,是为了举办一场颇具规格的赏剑会,格斗场内所有有头有脸的势力都收到了请柬,反应各有不同,大家纷纷猜想罗府此举目的。

秀肌肉?攀关系?还是会无好会?

预热三天后,赏剑会正式举行,罗府有一文一武两厅,文厅就是之前那座五彩斑斓的厅殿,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大会该在那里举行,可实际上赏剑会在武厅举办。

这座武厅堪称豪华,规模都可以媲美一座小格斗场了,此刻高朋满座,热闹非凡,上次他升天大会时都没这么有牌面,这次自曝落霞剑是一招险棋,罗千三原本还有些担忧,现在则认为曝得值,那些原先看不起他的势力客气了些,那些原本就仰望的势力就更加仰望了,情绪价值这块儿给罗千三拉满,他就是这几天格斗场风头最盛的斗主!

罗千三是个知礼数的人,他一向亲自迎接客人,今天却因为客人太多,被迫忽视了一部分,他向这些人道歉,寒暄过后,赏剑会正式开始。

客人们围坐在一个圆形擂台后,随着罗千三打个响指,一抹橙光从天花板照出,紧接着,随着红布被扯起,一把剑从天而降,众人恍惚,在这地下旧城之内终究见不到日光,此刻却好似看见一轮夕阳在缓缓西落,昏美的霞光,清幽的剑鸣,这正是今天的主角——落霞剑!

落霞剑,一个久远的名字,一个如雷贯耳的人,一个如在眼前的故事,大家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年前那个落霞亭渊渟岳峙的时代,剑在诉说着往日余辉,立在剑台之上。

不少人伸出脖子,目光贪婪,蠢蠢欲动,但谁也没敢妄动,枪打出头鸟,谁这时候冒头就是找死,为了这次赏剑会的安全,罗府的强者几乎全部出动,罗千三甚至还另外聘请了十位觉醒境,同时有格斗场强者坐镇,谁敢乱来就是不给格斗场面子,在格斗场或者说格斗城内,格斗场就是天。

今天代表格斗场的是一位被称作‘里老’的人,里老到了耄耋之年,一对花白眉毛垂到布满皱纹的脸上,眯着眼,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他咂咂嘴道:“果然是落霞剑啊!罗斗主的手段依旧厉害啊!”

“不敢不敢。”

罗千三陪坐在一旁,赶忙拱手,心中却煞是得意,他抬头环视一众势力,笑道:“诸位看仔细了,落霞剑在此!”

大家睁大眼睛,只恨离得过远,有人提议是否能凑近些,罗千三哈哈一笑,霸气道:“只要有本事,莫说凑得近,就是将剑夺去罗某眉头都不眨一下!”

此话一出,群豪惊讶,很快反应过来,罗千三这是在装比,这种场合谁敢强夺?罗千三解释,他说的强夺可不是让众人一拥而上争抢,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在这格斗城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不是群豪希望的,也不是格斗场允许发生的。

“是这样,我府上有一位七阶斗士,剑术稍微有点厉害,他也对此剑中意,诸位之中若有七阶或者以下剑修,大可上台一战,赢了他落霞剑我便双手奉上!”

罗千三不经意间娓娓道来,其他人听得真切,可却没几个人信,只当罗千三在说笑,据众人所知,罗府中的确有几位剑术强悍者,譬如木伦,但七阶的剑修,还有点厉害,却不曾耳闻。

“哈哈,罗斗主这是变罗大善人了?你这不摆明了要白白将这把宝剑送给我们嘛!”

“罗千三,你嘚瑟就嘚瑟,别不知天高地厚,你是高看你罗府剑术,还是低看我们的剑术了?”

“罗斗主,此话当真?”

一时间武厅内七嘴八舌,有嘲讽的,有开怼的,有要信以为真的,罗千三拍拍手,众人安静下来,厅门打开,一个人被私兵押了进来,这个人穿着斗袍,背后写着‘丁五十七’,身姿雄伟,宽额高鼻,即便相比现场一众青年才俊气质和容颜也不逊色,正是王负剑。

王负剑从茅屋一路来到厅外,意识到今天府中有大事,不曾想一下来了这么多外人,茫茫人海,多得他眼花,这些人非富即贵,颇具实力,几乎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像在看猴子一样。

忽然,王负剑肩膀一疼,赶忙向前翻滚,一把刀从后面追撵上来,王负剑手中无剑,不敢硬接,只得继续向前翻滚,一路翻滚到擂台边上才停下,转身望去,先前押解他的其中一个私兵,正被三名近卫制住,手都被砍断了,一边疼叫,一边咒骂。

“丁五十七!我恨不能杀你为木教头报仇!”

又是一个寻仇的,王负剑疼得深嘶,左臂差点被砍下来,身上还有五六道或浅或深的口子,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群豪看蒙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人问这就是那个剑术有点厉害的斗士?这么差劲?这么狼狈?这么不堪一击?这落霞剑他们夺得可能会心虚,难不成罗千三真的改性了,要在格斗场做慈善?也对,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与其藏着落霞剑遭人觊觎,不如拿出来分享给大伙儿,罗千三这种格局,这种魄力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罗千三铁青的脸证伪了这种慈善猜想,他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在场诸人,又迅速扫过一众罗府近卫、私兵和强者,他不知道那私兵真的只是单纯地为木伦报仇,还是受什么人指使。

医师很快赶到,给王负剑现场缝补包扎,有人说罗斗主搞错了吧,还是叫那位真正的剑术斗士出来吧,实在不方便改天再比也行,罗千三没着急借坡下驴,疾步到王负剑跟前询问伤情,医师说伤得不算轻,左臂暂时不能动了,得调养十天。

“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