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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画好遭人辱,印出花色优;

人间唯此有,世上再难求。

(本章大意:王成福与夏茂林到达华府内之后,看了姚小妹创作的画,觉得他们过去低估了姚小妹,高度赞扬画说:人间仅此有,世上再难求。华成福决定试用,姚小妹还提出分色刻板和彩色套印。

月余,印花板雕刻成,画布印制成功了,印染坊热闹非凡。姚小妹却笑不露齿,只希望,印出的《锦绣河山》画布早日到达刘树人眼前。这画是当年他们二人共同创作的,画中做了一点改变,有待日后刘树人破解。)

华家人对姚小妹的画看了个遍,说了个够。这品头论足最多的就数宗什善和王尔丽了。在她们眼里,姚小妹的画是一钱不值,是一堆废纸。在她们嘴里,从头到尾仍然是那些话:姚小妹胡乱画了一通,姚小妹就是在那里逍遥自在,游手好闲,应该对姚小妹动用家法。华家三兄弟对此各有各的态度。华相公是想方设法维护姚小妹。华二公是略微偏向姚小妹。华大公既支持动用家法但又要等待大人的表态。华成福在看画的整个过程中虽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始终把想法闷在心里,未做出任何评论。胡蝶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说而已。姚小妹则是看了一场好戏。此时,该评论的评论了,没有评论的也不想再评论了。对姚小妹动不动用家法,已无人要说。大家偃旗息鼓,各自静坐,闭目养神,等待有人打破这死寂般的沉默。

“福爷,王成福和夏茂林在门外等候。”大家刚才把画都看完了,做大人的应该发表最后意见了。大家原以为打破这沉默的人会是大人,可没想到,华子良进门来打破了这沉默。

“让他们进来。”华成福淡淡地说。

“是。”华子良回应道,转身对大门外高声大喊道,“福爷让你们进来。”

那二人迈着大步走进堂屋,彬彬有礼地对坐在堂上的华成福施礼说:“福爷有事,请吩咐。”

“正是有事找你们。那条凳上放着一堆画,是我家幺儿媳妇画的。你们俩是行家,你们看看,如若将这些画雕刻出来,能不能印出好看的布来?”

“福爷,这……”王成福显得有些为难,不免迟疑起来。

“叫你们看,你们就看吧。”胡蝶脱口而说。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夏茂林甩开顾忌说。

那二人走到条凳前,弓身弯腰,细细翻看起那堆画来。第一幅画看完了之后,他们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撇了撇嘴,静静地把画放到了旁边。他们看画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他们嘴角刚才那瞬时的一撇,华家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尤其是宗什善和王尔丽,她们简直是盯在眼里,刻在心里。

第二幅画展现在那二人的眼前,他们将画倒过来倒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最终摆了摆手,默不做声地将第二幅画放在了旁边第一幅画上面。

第三幅画显露出来了。那二人简直是不屑一顾,直接就把第三幅画放在了旁边第二幅画的上面。

接连三幅画都被默默无闻地搁置到了一边。宗什善和王尔丽心里幸灾乐祸起来,嘴角露出丝丝耻笑。她们心想,她们说的话一定不会错,那姚小妹挨家法的时候到了。

第四幅画是《锦绣河山》画,那二人看着看着,不禁指手划脚起来,还不时地切磋着,最后,夏茂林竟手舞足蹈地大叫起来:“绝了,绝了!人间仅此有,世上再难求。”

他这么一说,华家人大为震惊。

华相公不知道夏茂林的话是褒还是贬,急切地问:“夏师傅,你把话说明白一点。”

“绝好的画呢!人间仅此有,世上再难求。”夏茂林还是这样说道。

他这么一说,听话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了。他这句话就像重磅炸弹,轰得宗什善眼前发黑,金星直冒,火速反驳说:“夏师傅,你可要看好了,不要信口开河哟。如若把这样的画印到布上去,谁会去买了穿在身上?”

夏茂林还没来得及作解释,王尔丽就恶言恶语地接上了话:“没有人买就是没有市场价值。我们如若把钱投到这上面去了,那将来会要赔本的。”

华大公也点头说:“是啊,这事儿开不得玩笑。”

华成福和胡蝶顿生惊喜,但极力抑制住那份喜悦的心情,保持着平静。

姚小妹内心里是喜不胜收,喜的是这幅寓意深刻的画终于得到明眼人的认可。如若能印到布上去,她的愿望就能实现。但是,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使自己冷静如常,因为夏茂林的话还只是他一人之见,至于采用不采用这幅画,华成福还没有做决定。

夏茂林虽然受到了斥责,但他仍不改初衷,坚定地说:“这的确是绝好的画,它将会是华家的新品种,是市场上独一无二的。虽然不能穿在身上,但可以挂在厅堂和卧房的墙上作为挂画,装饰墙壁,供人欣赏,还可以用作床单和被套面料。”

“有这么多用途?”华相公心里甜蜜蜜的,像是吃了蜜。他为有人赞扬他的堂客而扬眉吐气。

“不仅用途甚多,而且用量可观。我计算了一下,如若一个人做一件长衫,则只用八尺布,但是,如若做一个被套面料,则用一丈五尺布。如若做一个床单,则用一丈八尺布。可以看出,一个家庭做一个被套面料或一个床单比做一件长衫所用的布要多得多。况且,一个家庭只会选一个品种的布做长衫,但一个家庭至少可以选择印有这样画的布做一个被套面料或一个床单。有的家庭人多,需要做几个被套面料或床单。从这里可以看到,人们对印有这种画的布的需求量远比一般品种的布大得多。所以说,印有这种画的布会很有市场。”王成福也同样赞赏这幅《锦绣河山》画,并且对印有这种画的布的市场前景说得头头是道。他和夏茂林的赞赏远远超出了宗什善和王尔丽的想象。这使得华成福和胡蝶喜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此话当真?”华成福的脸上略带笑容地问。

“这道理是明摆着的。”夏茂林信心百倍地说。

“那我问你,你看了那幅《锦绣河山》画后,画上的那四个字,你作何解释?”华成福问。

“就字面意义来说,关键是解那个‘春’字。春是一年四季的头一个季节。此季节百花盛开,鸟语花香,是万物复苏,生气盎然的季节。‘春’字和后面的‘人’字连在一起时,我认为,春代表年轻。四个字可以这样解释,天下的人永远年轻。不知画者意下如何?”

姚小妹付之微微一笑。

“好了,好了,你再看下面的画吧。”胡蝶的脸上也有了一些喜色。

“好。”夏茂林将那幅《锦绣河山》画放在了旁边,认真看起下一幅画来。

第五幅画是《百鸟闹春》画。夏茂林看后,说道:“这幅画立意新颖,令人愉快,寓意欣欣向荣,兴旺发达。它不仅给人一种美感,而且给人一种期盼和欣慰。这也是一幅好画。”

“夏师傅,你看仔细了吗?那画里有很多鸟都是残废鸟啊!没翅膀的,没脑壳的,还有没屁股的。”宗什善仍然坚持她原先的说法。

众人听了,发出一阵笑声。

“是吗?”夏茂林反问道,随后,他仰头大笑,笑毕,他说,“这足以可见画画人的艺术功底之深厚。这是艺术啊!”

宗什善哑然失色,哑口无言了,像是当头挨了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