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缓缓开口,语气温和,仿佛在安抚唐谦的焦虑:“陛下,您七日前刚过完十四岁生日。”
听到这话,唐谦心里一震,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穿书了!
“昏迷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朕为何会昏迷这么久?”唐谦问道
老太监面容憔悴,双目含泪,泪水在他苍老的脸庞上流淌。
他用手颤抖着抹去脸颊上的泪珠,声音哽咽:
“陛下,恕老奴我冒昧,说几句不敬之言。那可恨的北靖王,竟以天降祥瑞之名,趁您寿辰之际,私自带您前往西山围猎。他明知您年幼,却故意不让礼部为您备好车驾,您无奈只好骑上了北靖王所献的烈马,然在途经山坡时,却不慎摔下,重重地跌落。受了重伤,归宫后竟昏迷了整整七日。陛下……”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泪水再度倾泻而下,声音中充满了无法言表的悲痛,呜咽不已。
回想起这些年来,圣上在北靖王的威压与屈辱中度过的日子,老太监的心如刀割,心里是愈发的难受。
自皇帝昏迷以来,他始终不离左右,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旁。
如今,皇帝已然苏醒,然而思绪似乎仍有些混乱,然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能够平安无事,这便是魏林心中最大的安慰。
“陛下,老奴伺候您梳洗吧,您瘦了许多。”老太监擦干哭红的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龙榻边。
看起来,自己似乎逃不掉这个被暗算的结局了。唐谦心里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眼前的真相就像一面镜子,清晰得让他无法回避。
等等!我现在可是皇帝啊!朕可是天子啊!唐谦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自豪,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满意的微笑。
然而,这一抹微笑,在魏林的眼中却显得极为诡异。
大奉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接连失去了两位皇帝,若是再有何变故……他不敢深思,心中只祈愿着自家皇帝能够早日恢复健康,免得再时不时露出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惨笑。
魏林在心中默默祈祷的同时,手中的动作却已开始为唐谦穿上衣衫。
“你……”唐谦刚要询问魏林宫中的动向,喉咙却突感阵阵刺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似乎连肺都要被咳出一般。
脑海中闪过大表哥里亚瑟那剧烈咳嗽的画面,唐谦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寒意。
魏林心中一阵紧迫,迅速向前挪动了一小段距离,接过一旁耐心等待的太医递上的汤药。
那碗药汤黑如墨,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药香,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唐谦盯着这碗乌黑的中药,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犹豫。
“陛下,老奴先前已经试过了,没有任何问题。”魏林小心翼翼地将药汤端至唐谦面前,恭敬地低头道:
“陛下,您若是含着梅子再喝这汤药,或许能好些。”他话音刚落,脸上便浮现出一抹谄媚的微笑。
随即,魏林左手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碗,碗内盛满了晶莹剔透的糖渍梅子,微微泛着诱人的光泽。
为了自己身体着想,唐谦只能捏紧了鼻子往下灌着这苦汤药。
要是自己不养好身板,估计没几天就会被“驾崩”,抬头看了一眼魏林,唐谦笑着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一碗汤药很快见了底,魏林狠狠地夸了自家皇帝几句,弯着身子领着宫人退了出去。
唐谦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顺手从碗里捞起一颗梅子丢进嘴里。不过这梅子倒是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