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龙体欠安,刚刚才睡下。许将军,您不如等到皇上康复之时再来觐见为好。”
魏林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身材魁梧的将军,冷冷开口,“许将军,您请回吧。”
魏林虽然说得云淡风轻,然而语气里的强硬却让人不容置疑。
“狗东西!我可是奉北靖王之命前来探望陛下!难道你要违抗北靖王的教令不成?”
那将军怒火中烧,狠狠地踹飞了面前几名阻拦的侍卫。魏林面色不变,只是眼神越发冰冷。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身上的蟒袍无风自动,冷声道:
“看来许将军是真的忘了,若无官家的赦令,兵家贸然踏入宫城将面临什么后果。还请许将军您自己斟酌。”
魏林冰冷的言语让那将领的脸色愈发苍白,却依旧倔强地站在原地。两人对峙片刻,那将军终于放弃了抵抗,后退了几步。
“既然如此,魏貂寺。”他面色阴沉,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意。
“在下告辞。届时,我必将如实向北靖王禀报,您可不要后悔!”言罢,他转身而去,走出了宫门。
待那嚣张的大汉离去,魏林方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而,那凌厉的眼神却未曾收回半分。
“陛下刚醒北靖王的人就来探视,恐怕自己手底下有谁在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不禁在心中暗暗猜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对于眼下这等状况,恐怕也只有装作无事发生才能应对得当。毕竟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先让陛下安心调养身体。
想到靖德帝如今的处境,魏林心中也不免一阵忧心。
如今朝堂之上,大致分两派。
一派拥护靖德帝,主要由先帝一手提拔的江南文臣(陈党)组成。
另一派则是以北靖王为首的藩王勋贵,壮大之势不可挡。
这两派势力的斗争愈演愈烈,朝堂之中风云诡谲,暗流涌动。
北靖王唐英为人老辣,做事果决,凭借着自身跟随先帝征战所积聚的威望与势力,对陈党屡屡发难,却又不敢太过嚣张。
而自从皇帝坠马昏厥之后,北靖王一直不肯善罢甘休,一直派人暗中窥伺唐谦。
这不,皇帝刚从龙榻上醒过来,这北靖王就派人来查探虚实。
而靖德帝虽然年幼但手段却颇为精明,对北靖王等一众武勋也是丝毫不让。
虽不能压过他们一头,却也能借助曹氏外戚与其平分秋色。
不过文臣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私下串联,大有架空靖德帝之势。
再加上曹氏一系隐隐控制的势力,朝堂之上已经是一团乱麻。
若不是有老成持重、内力深厚的魏林统领执事厂在此期间斡旋,恐怕靖德帝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朝廷里的局势早已经乱得不可收拾。
魏林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扳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不知道陛下这次醒来能否撑得住,能不能扛住这滔天的压力……
魏林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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