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靖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但还是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你酒吧靠果盘赚钱啊？”

“那可不。”那人也不生气，笑盈盈地在姚靖对面坐下，“我这可是真酒，利润低。”

“不是兄弟，你卖果盘就卖果盘，没事瞎猜什么？我手放兜里扣扣屁股不行？”姚靖还是不想承认，他觉得被人看穿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情。

“敢不敢赌？赌你兜里有药，如果我赢了，你请我吃果盘，外加两盘小吃，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吃。”那人还是不生气。

姚靖被气笑了：“你这买卖做得好，赌赢了我花钱买你的东西请你吃，赌输了在你的店你请我吃？关键是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介绍一下，我叫杨铎，这里的老板。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呗。”杨铎还是微笑着，像姚靖伸出手，“你叫什么？”

“姚靖，女兆姚，立青靖。”虽然不情愿，姚靖还是伸出手和他碰了一下。

噗嗤，杨铎笑出声：“我能问一下从小到大有没有人叫你妖精？”

“那有没有人叫你羊驼啊？”姚靖反唇相讥，刚刚他就有点讨厌这个人，现在更讨厌了，因为真的有人叫他妖精。

杨铎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听故事吗？”

“不听。”

“也许听完你就不想死了。”

“你究竟是为什么笃定我不想活了？”姚靖实在忍不住，虽然杨铎猜中了，但姚靖还是非常不开心这件事。

“因为我当初想死的时候跟你一样啊，方式也一样，甚至坐的位置都一样。”杨铎云淡风轻地说。

姚靖愣住了，心脏像是被捅了一刀，锋利而冷冽。

他盯着杨铎，心里浮现出一股不明的情绪，混合着愤怒、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他本以为杨铎是一个没事找事，油嘴滑舌的酒吧老板。

“我当时也坐在这里，喝着酒，兜里揣着药片。”杨铎仿佛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语气轻松而自然，“我当时想着，这也许是最轻松的方式——在我自己的酒吧，没有客人，喝着我最喜欢的酒，兜里揣着药片。酒精混合着药物，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也不醒来，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也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心。”

姚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刚认识几分钟的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坦白。

“对了，吃果盘吗？”杨铎话锋一转，转得令姚靖有些猝不及防。

姚靖心想：这货绝对是个卖果盘的。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去拿吧，我请你，外加两盘小吃。”

姚靖的话算是从侧面承认了刚刚的赌约，虽然是杨铎单方面在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