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过游戏主播和写小说,他打的游戏是使命召唤,因为不开挂,没有节目效果,而且总是在对面遇见开挂狗,不仅没什么观众,还把自己打破防了好几次。
写小说,他写的是野史,奈何现在的读者爱看开挂爽文,他又写不来,而且和那些正经野史大佬的文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姚靖坚持了几个月,写了好几万字,最终在零星的几个恶评中惨淡收场。
他为什么想死呢,他也说不好,也许是19年之前的生活和现在的对比太强烈,都说由俭入奢易易,由奢入俭难;也许是当初因为那件事一起被干趴下的朋友们一个个支棱了起来,自己不仅没一点起色,反而马上撑不住了,自己的失败固然令人遗憾,但朋友的成功更让人难以接受;也许是前几天接到他妈妈的电话,他妈妈说如果他过不下去,她可以每个月把她的退休金,和她外公的退休金分别拿出来一部分支援他,他爸爸在电力局,退休了但现在还在接活。年轻人如果想死可能是因为没人爱,中年人想死可能是因为对爱的人的愧疚……
姚靖是一个内心有些传统的人,他觉得他是个男人,也已经33岁了,没房,有辆车,没事业没家庭。如果他没有富裕过也就罢了,可他恰恰还真的富裕过,所以他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刚好自己没成家,父母也有退休金,外公还是退伍老兵,上过战场的那种,一个月退休金放到现在的工资水平能打败99%的大学生,所以自己哪怕真的没了,那就没了,也没什么影响。
姚靖又喝了一杯酒,一只手揣进兜里摸着头孢。
真的很想离开这个讨人厌的世界,姚靖想,哥不陪你们玩了。
姚靖的双眼有些模糊而扭曲,他知道是泪水。酒馆里只有他一个客人,他刚进来的时候服务他的酒吧老板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休息了。他又伸手在兜里摸了摸头孢,看着眼前的最后一杯酒,心中有了一股虚无的决定感。
姚靖端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时,姚靖觉得头顶传来一片阴影,他抬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他前面。
姚靖眯起眼,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刚刚的酒吧老板,他穿着深色的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手里端着两杯酒,递给姚靖一杯:“哥们儿,这杯我请你,别想不开啊。”
姚靖顿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不开。”
那人嘴角勾起:“我这酒吧开了这么久,我见过的人那么多,没见过几个自己一个人喝酒,没朋友没妹子,而且连盘小菜果盘都不叫的,你肯定是想不开了。”
姚靖顿时无语凝噎:“不是兄弟,你……”
那人把酒放在姚靖面前:“你就别嘴硬,你刚刚一直摸你那兜儿,你说你这兜里又没手机,看着也不像装了钱的样子,是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