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的理由是，皇帝下了命令，所有居民每杀死一个反宇宙穿越者，奖励一万龙币。”

何子晨目光晦暗，母亲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悲痛，更何况凶手就在他的眼前。

季城不理解为什么何子晨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与自己交谈，如果是他，肯定是不顾一切也要弄死凶手再说。

所以季城识趣地没有去问明面下的理由，而是转移了话题：

“所以黑色的雨衣是用来区分两个宇宙中的人的？”

何子晨没有被情绪过多影响，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季城的推测。

“话说娄西子用她的雨衣给我包扎伤口了，那她自己——”

季城脑海里闪过那个清冷可爱的女孩的身影，但很快就觉得自己的担心十分多余。

毕竟黑色的雨衣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很轻松便能再搞到一件吧。

“还有一个问题，湮灭前的同化究竟是什么样的？”

季城继续问到。

他怀疑自己之前两次突如其来恍惚眩晕感和这个所谓的同化有莫大联系。

“你不是体验过了吗？明知故问。”

何子晨丢掉了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咧嘴轻笑，只是季城不理解为什么在自己脸上那么阳光自然的笑容，到了何子晨的脸上就显得僵硬瘆人。

明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同化伴随着眩晕、恍惚，还会有负体的记忆片段同步。”

“越临近湮灭，记忆同步越多，而且记忆是从现在往过去同步的。”

哪怕季城亲身经历过同化，何子晨也还是详尽地解释着。

“可以说，在同化完成的那一瞬间，两人几乎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分彼此。当然，等到了那一刻，两人也该互相湮灭，死翘翘了。”

听完何子晨的话，季城若有所思。

第一次同化并没有看见任何记忆片段，应该是同化才刚刚开始。

到了第二次同化，只看到了一个背影，想来是何子晨的记忆片段开始同步到自己脑中。

如果继续同化下去，自己是不是能逐渐掌握何子晨的记忆，直接得到真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听着他解释，还没有办法去判断他究竟撒谎没有。

不过继续拖下去太危险了，万一没掌控好尺度，互相湮灭了，那获得记忆，得知真相，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把这些告诉我，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吗？”

季城拿出水果刀刀尖对准何子晨，他从开门到跟着何子晨进书房，一直没敢松开过刀。

看了眼坐在轮椅上弱不经风的何子晨，季城觉得自己的胜算有九成。

何子晨好笑般地摇了摇头，从雨衣下掏出一把精致乌黑的手枪，上膛，瞄准。

季城在看到手枪出来的那一瞬间，便从心地弃刀举手投降。

“不是说你们国家还是封建君主制吗，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现代化的手枪？”

季城讪讪道，努力地想要将自己从手枪的准心处挣脱出去，只是没有成功，枪口一直追随着他的胸口。

“谁说君主制就不能大兴科技，上一任君王同时还是帝国首席科学家呢。”

“而且不带把枪，就我这残躯，又怎么敢一个人大摇大摆来见你呢？”

何子晨露出戏谑的微笑，季城只觉得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