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我一般的，究竟是指什么？”季城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但还是不断追问，企图完全搞清楚真相。

“你知道平行宇宙吗？”何子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抛出一个疑问。

“知道，这个概念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吧。”季城答。

“那你们世界的科学幻想发展普及得还挺迅速——”

“我们世界？”季城出言打断，他觉得自己抓住了本质的逻辑，“难道我们是平行宇宙中不同世界的人？”

何子晨从雨衣下不知何处摸出一盒香烟，香烟依旧是季城不认识的牌子，logo也是一条金红色的龙，没有名字。

他熟练地抽出三根烟，用依旧不知道哪里拿出的火机一一点燃，然后一并塞入嘴里，猛吸一口。

“咳咳咳——”不出意外，何子晨被呛得直咳嗽。

烟从他的鼻子与嘴里咳出来，弥漫到书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在他身后挂灯的灯光渲染下，倒是让整个屋子宛如仙境。

“不行了，不行了，以前四根一起抽都没事，终究是身体不行了，咳咳——”

何子晨无奈地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又咳了几声。

季城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向何子晨。

他讨厌烟味，而此时书房里由于没有开窗，香烟的烟迅速将整个房间填充，刺激得季城想要逃到外面去。

只是，比起身体上的不适，他更渴望真相。

除此之外，看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抽烟也是一件颇为新奇的事便是了。

何子晨只抽了一口便没有再抽，任三根香烟夹在他的手指缝间慢慢燃烧。

“平行宇宙，很接近，却又不是，”何子晨接着道，“我们专门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反宇宙。”

“你们？”季城注意到华点。

“对，我们，观星观，现在改名叫夏帝国科学研究院了，为了符合什么夏皇十六世核心主义价值观。你就理解为帝国的最高科研机构便是了。”何子晨话语里有些不忿。

“帝国又是什么意思？”季城依稀记得之前娄西子也提到过皇帝之类的，但是自己当初并没能问出答案。

“看来两个世界的发展完全不一样。总之，就是字面意思，这个世界的夏国，对应你们世界你的国家，现今还是君主制。”

见季城嘴唇微张似又有疑问，何子晨连忙接着开口道：“这些细枝末节你以后慢慢研究吧，先让我说完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季城闭上了嘴。

“之前说到反宇宙，根据有限的资料推测，我们的宇宙与你们的宇宙互为正反宇宙。你们的宇宙是我们的反宇宙，我们的宇宙对于你们而言也是反宇宙。这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正反宇宙中每个人都有其在另一个宇宙中的对应体，我们称两人互为负体。”

“之所以说区别于平行宇宙，那是因为平行宇宙可以有很多个，而就我们探知的正反宇宙性质，理论上只会有两个宇宙。”

“而做出这个推断的原因，便是你我之间，乃至无数个同你我一样的人之间，两两只能存活一个的缘由。”

季城瞪大了双眼，这些理念对于他这个信奉了十多年唯物主义的人来说实在太过于震撼，一度让他怀疑何子晨是在编故事诓他。

“正反两个宇宙中互为负体之人，如果身处同一个宇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同化，最后相互湮灭。”

何子晨努力从轮椅上坐直身子，盯着季城的面孔郑重道：

“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在湮灭前杀死其中一个，另一个才能活下去。”

听完何子晨的话语，季城有些恍惚，感觉之前遇到的所有不合理事件都被一条逻辑线串联起来。

“那，母亲——你的母亲她并非是我的负体，又为什么要杀我呢？”

季城指出一个疑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