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马的上马,走路的走路,刚走两步,有个人道:“胡大哥,这县衙里的县兵全部来追我们了,那狗官身边没人,我们何不打个回马枪,绕回县衙,杀了那狗官?”
胡用庄停下面,问道:“确定全部追来了吗?”
“我数过了,这么多人,县衙里肯定没人了。”
胡用庄沉吟片刻道:“好,留一部分人遛着那些县兵,其余人跟我绕回县衙。”
众人道:“还是胡大哥考虑周全,分兵疑惑那些县兵,以防他们察觉不对劲,回兵相救。”
于是乎,胡用庄带领着一部分人通过小路绕回县衙。
此时的曹长修正在县衙大堂里发火呢。
“你们怎么看管的犯人?绳索都绑不紧!”
县丞哭丧着脸道:“大人,不关我的事啊。是那胡用庄太过阴险狡诈了,居然让人假装被捕,其实是为了救他!”
曹长修等人显然将吴昱三人视为胡用庄安排的伏兵,就是等行刑时好救他出来。
忽然,县衙外面传来嘈杂声。
“他就在里面,快进去。”一个老奶奶圆瞪着眼睛道。
胡用庄道:“多谢老人家,快进去,别让那狗官跑!”
周围悄悄围观的百姓见胡用庄领着一干人马冲进县衙,纷纷兴奋叫好。
“杀死那个狗官!”
“苍天有眼!”
县衙内,曹长修气冲冲走出大堂,刚想呵斥,却看见是胡用庄,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胡用庄几人连忙加快脚步,成功追上曹长修,将他控制住,里面也只有县丞和一个县兵什长。
三人自然翻不起什么水浪,轻松被擒住。
“胡大哥,直接杀了这狗贼!”
胡用庄犹豫了一下道:“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他了,领他到行刑台去,我要在安南县百姓面前杀了他。”
于是一行人将曹长修押至行刑台,曹长修苦苦哀求,胡用庄不为所动。
见已无活的希望,胡用庄又转为破口大骂!
胡用庄喝道:“狗官,你罪恶滔天,还敢在这里犬吠,不怕我割你的舌头!”
曹长修怒道:“你都要砍了我的头,我还怕你作甚?”
有人打了曹长修两拳,将他打得说不出话来。
押到行刑台后,悄悄盯着的百姓全都围了上来。
胡用庄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我胡用庄就替天行道,杀了这恶贯满盈的狗官!”
他又对曹长修喝道:“狗官!你可知罪?”
曹长修伸长脖子,歪头道:“我何罪之有?”
“你花钱买官,鱼肉百姓,杀良冒功,贪赃枉法,巴结恶官,颠倒黑白!”胡用庄一口气怒骂道。
曹长修哈哈大笑道:“胡用庄!我确实干过这些事,但我不觉得我有错!”
“你!”胡用庄怒道。
“这天下有那么多的贪官恶官,我犯的恶,不及他们万一,何错之有?自古以来,皆是卖的人错,从来没有听过买的人错,你不去怪那些卖官的人,却来怪我?”
胡用庄怒喝道:“好一张伶牙利嘴,那其他的呢?”
“世道如此,官场如此,朝廷如此!我就问问你们,若你们坐在我这个位置上,谁能不像我这般!”
此话一出,台下许多百姓异常愤怒,纷纷怒骂曹长修。
胡用庄大笑道:“我能!”
于是他举起大刀,准备手起刀落解决曹长修。
咻的一声,一支箭以极快的速度打中胡用庄的刀,将他的刀震落。
安南县县尉及几百县兵出现在街头,在县尉的旁边,还有一个骑着比寻常马匹高一点的枣红色俊马的英武男子,此人二十多岁面貌,五官硬朗,剑眉星目,手里拿着弓箭,对准行刑台,连发了七八支箭。
这些箭将台上众人逼退,县兵便一拥而上,胡用庄本想砍了曹长修,却因为县兵接近,只能放弃。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如此一幕,上次发生在行刑台,也就两个时辰前而已。
真是世道无常,变化多端呐。
跑远的胡用庄怒捶自己胸口道:“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要在行刑台杀那狗官,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胡用庄面露痛苦,愤恨不已。
其余人纷纷劝道:“只不过是让那狗官多活几日而已,胡大哥莫要自责。”
“要是在县衙里面就一刀结果了那狗官……”胡用庄一想起这件事,心中就涌出无数悔恨。
其余人虽然也有些悔恨,但见胡用庄如此痛心,也只得先安慰他。
另一边,吴昱三人走在山间,莫睢问道:“现在我们去哪里?”
敖徇回道:“不知道。”
吴昱问道:“两位可有什么建议吗?”
莫睢和敖徇沉思片刻,各自摇头。
敖徇忽然道:“去我家如何?”
“你家?”
“我虽然从小云游天下,家里却是颇有余资,几十年来做的小生意,也算得富贵人家,建造的房子也算大,足够我们三人住的,只是有些老旧。”
三人商议了一会,确定去敖徇家里后,由敖徇带路,两人跟随着他,一路上有说有笑,时间也就悄悄过去了。
太阳即将落下时,三人也快到了,忽然三人同时感觉有些不妙,正各自奇怪时,前后有十几个兵卒骑着马快速围住三人。
“来者何人?”为首那个将官喝问道。
敖徇犹豫片刻后答道:“我家就在前面,回家的。”
将官眯着眼打量三人,“都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三人一一回答,将官却忽然道:“你们是逃犯?”
三人大惊,莫睢连忙道:“大人,为何污蔑我们三人?”
将官冷笑道:“一个时辰前,安南县县尉派兵来我营帐,说是有罪犯从那里逃了出来,求我出兵帮他,我刚刚拒绝了,可那名单还在呢。给我拿下!”
三人大惊,这下子是真的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