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态度，而是她第一次见到齐东岳的时候，就有一种，自己好像与他认识了很久，很久的错觉。

“你知道些什么？”酆长韵看向沈世安，从一开始，他就觉得“齐东岳徒弟”这个身份很不对劲。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他的便宜徒弟而已。”

沈世安的眼中非常纯粹，看不出任何心思。

另一边。

齐东岳走进了王家三人的房间，他们显然已经对灵异深信不疑了，此刻看到齐东岳进来，精神立刻紧绷。

上一次他们差点在所里被杀死，就是因为看见了“工作人员”，不知道这一次是否又是鬼魂的伎俩。

“鬼魂，叫云峰。”

齐东岳的话，却让王辉一愣。

云峰，云峰？

他的记忆，一下子被拉扯到了当年，他与云景山一起去接儿子放学的时候，听到过班主任喊这个名字。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云姓不说烂大街，至少不算少见。可是他看到云峰的时候，却忽然有一种熟悉感。

云汐的长相随了他的母亲，精致好看，与云景山这个山上田里野起来的粗犷感觉完全不一样。而云峰给人，就是和云景山一样的感觉，黝黑，普通，木讷。

唯一不同的，是对方还有一种“疯”劲。

“他是云景山和曹悦的儿子，王霞——或者说云霞，您应该认识。不过可能有些误会，我们走访了曹家沟的老人，基本上确认了一件事情。曹悦并不是主动要和云景山在一起，而是她父母想把女儿卖个好价钱。王石也并不是不负责任的混子，他当时在打工攒钱娶曹悦。”

“只是一个被家里人强行送上别人床的女人，一个攒够钱回来发现心上人已经嫁给他人的故事而已。您可能对曹悦和王石有误会，曹悦对王石确实有情，与云景山在一起之后却没有出轨，与您的生意冲突，也是因为王石恰好认识了一位价格更优的大老板。”

“曹悦离开云家湾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身孕。她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要了这个孩子，王石又出于什么原因接受了这个孩子，已经是不可查的事情了，总之，云峰是云景山和曹悦的亲生儿子，云汐早一年上学，云峰晚一年上学，就是这么巧合，让他们在青鸟小学相遇。”

在云峰见到来接云汐的云景山之后，就开始关注云汐。

他知道“父亲”的长相，但是没有相认过。

“……真的吗？你们能查得这么清楚？”

王辉显然不敢相信。

“‘记忆’是不会骗人的。您应该想起来了吧，在飞机上，您见的那个血肉模糊，又有点熟悉的人，到底是——”

王辉的记忆猛然拉回在飞机上，他看到的那个“鬼魂”。

他确信，自己是见过那个人的，但也只是见过。

对，没错，拨开那些血污，那是……

“王，石。”

王辉有些艰涩地吐出这个名字。

“没错，虽然没有下作的手段，但您当年确实故意抢走了王石的一笔生意。在商界，这样的行为天天都在发生，但很可惜，对王石来说，那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石并没有云景山那样的能力，在市场第一次下行的时候，生意场上的雷就开始炸了。

所以，只是区区一次抢生意，或许带着一点替兄弟报复的意味，就导致了王石走投无路，一跃而下。

王辉脸色煞白。

他知道有太多人生意失败跳楼，却没想过自己也促成了一位。

“我只是来解释您被云峰记恨上的原因，您并不需要为此事感到愧疚，其实您并没有做错什么。”

王辉主观上，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可以说，他是本次事象愈演愈烈最关键的原因。

云峰的悲剧，起源于傅虹和云汐；但王家的悲剧，起源于王石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