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2 / 2)辽西夜行人首页

吕姓老者很认真地听他说完,说道:“你再去打听一下那个年轻人的来路和下落。”这个叫志成的点头,转身出门。吕姓老者看了看任远,正要说话,任远的手机的却突然响起来,任远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何大鹏打来的,马上接听,何大鹏的声音十分紧张,急急地说:“大哥,出事儿了,今晚新来的那个试药的,从下面闯了出来,打伤了十几个兄弟,警察也进地库了,怎么办?”任远看了一眼对面的老家伙,叹了口气,说道:“慌什么,我马上回去。”站起身,对他干爹说道:“今晚送去的那个新来的,从地下跑了出来,十几个人没拦住他,警察现在也应经去了地下,干爹,这件事儿,您觉得还能藏住吗?毕竟死了好几个人了!”说罢,就要迈步出门。吕姓老者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掠过一抹狠戾,出声叫住他,见任远回头看向他,便马上温言笑道:“阿远,不急着回去,你在这里喝茶,我去打几个电话。”不等任远回答,便起身出门,回身冲任远指了指沙发,顺手把门给关上,任远站在门里,咬了咬牙。

吕姓老者迅速上楼走进一个房间,从一个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先给他派去的那两个照顾扬·马雷克的年轻人打去电话,电话响起,却没人接听,他又拨打扬·马雷克的号码,仍然是无人接听,吕姓老者马上关掉手机电源,打开卫生间的门,把手机扔进了抽水马桶的水箱,想了想,又拿出自己的那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跟对方说道:“半个小时后,看你的手段。”说完,走到窗前,看着任远停在别墅院门口的小汽车,脸色冷漠如冰。

陈敬走到被撞昏过去的那个青年人身边,蹲下身子,抓住他的一根手指,使劲儿一拧,昏过去的青年人嘴里啊的一声,苏醒过来,因为手指的疼痛,整个脸扭曲起来,惊恐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这个人。陈敬冷冷地盯着他,说道:“麻烦帮我把那道门打开。”说着,拧着他手指的手一使劲儿,那个青年人又是啊的一声,忙不迭地点头,陈敬起身,走进第一个房间,从椅子上拿起那个装钱的纸袋儿,回到走廊里,率先向那道大门走去,那个青年人捂着胸口,一步三晃地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大门旁,陈敬让到一边,看着青年人按了几个数字后,大门缓缓向上打开,陈敬对仍然惊恐地看着他的青年人说道:“你的兄弟等不及了,在叫你。”说着,向走廊里面指了一下,青年人转头看过去,陈敬的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喉咙。

地库门口岗亭里的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从通道斜坡上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陈敬,突然醒悟过来,拿起通话器,说了几句,然后拿起一根警棍,打开岗亭的门,走过来,到了陈敬的身前,伸手想要拦住他,陈敬故技重施,又是一缩身,然后猛地用肩膀撞向他的胸口,对方见陈敬撞过来,急忙后撤一步,右手的警棍已经轮起,冲着陈敬的脑袋砸下来,陈敬向左侧身歪头躲过,底下右脚猛向上一撩,踢中对方的小腹,陈敬没想到,这一脚,只让对方往后退了几步,陈敬点点头,说道:“这才有点儿意思。”把手中的纸袋向对方的脸部扔去,自己也随着纸袋的出手扑了过去,趁对方扭脸躲闪的功夫,又是一记贴山靠,肩膀结结实实地顶在对方的胸腹处,对手后退几步,倒在地上,手上的警棍挥舞了几下,一口气没上来,昏迷过去,陈敬捡起纸袋儿,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从大楼的侧门冲出来十几个年轻人,他迎上前去。

几分钟后,倒在地上的老三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腕,看着躺了一地嚎叫呻吟的十几个手下,对陈敬由衷地说道:“兄弟,好身手,刚见你时,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可你长得文绉绉的,下手咋这么狠呢,不是断腿就是断手的,咱们有仇啊?”陈敬走到一个哀嚎不停的人身旁,俯下身子,伸手按在他的下颏上,一抖手,摘掉了他的下巴,转头对老三说道:“报警吧,不然我再弄断他们另一边的胳膊腿儿!”说完,就走向躺在地上闷声呻吟的另一个人,老三转头看着地库的出入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别动手,我打电话报警。”忍着疼,用一只手拔通了报警电话,陈敬在旁说道:“让他们告诉重案组的张弛一起来,就说我姓陈,行二。”

大个儿开车,车上一组的四个人都在,当他们把车停在帝豪的地下一层的入口处时,几个人隔着车窗就看见陈敬坐在岗亭边的路牙子上,身旁一个半靠在岗亭上的人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正跟陈敬说着什么,边说边用胳膊肘指着地库的出入口,还不时地抬起胳膊抹抹眼睛。重案一组的车刚停下,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也到了,老钟见状,急忙下车,走到领队的身边,指着陈敬说了几句,然后回头示意张弛去把陈敬带过来,陈敬也看见老钟他们几个来了,站起身子,向老钟招了招手,见老钟看他,便向地库里指了指,老钟点头,带着大个儿和瞎子向地库里走去。

陈敬见张弛过来,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见众人正忙碌着地上的人,没人注意这里,就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纸袋儿打开,面对着张弛,背着身子,不让其他人看见,从里面拿出两摞钱,递给张弛,说道:“还你的。”接着又把整个纸袋儿递给张弛,补了一句:“帮我保管好。”不管张弛一脸发懵,回头看了老三一眼,见他看着张弛手里的纸袋儿,就问道:“你想说啥?”老三摇头,耷拉着八字眉,一点提不起情绪地说道:“没啥。”陈敬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从老三的衬衣上撕下一条前襟,抓住他断了手腕的那只手,看着老三手腕处焦黑的手指印,不解地摇摇头,细心地捋着他的手腕处,对正骨头,用布条缠了几道,系紧,老三疼得直抽冷气,却硬气地没叫出声,陈敬又撕下他另一个衣襟,托在他的手腕处,做了一个套,挂在老三的脖子上,拍了拍老三的肩膀,指着老钟他们三个人背影,说道:“把跟我说的,跟他们再细说说。”老三不看他,却点了点头,硬挺着起身,跟在老钟他们身后,那些警察们都看向他们这边,张弛拽着陈敬的胳膊,向车那儿走去。

坐进车里后,张弛把两摞钱又放进纸袋儿,把纸袋儿放到前座底下,松开一直按着衣襟的手,老大迫不及待地从衣领处钻出脑袋,看着坐在张弛身旁的陈敬,陈敬伸手摸了摸老大的脑袋,讨好似地笑了笑,老大整个身子钻出来,蹦到陈敬的腿上,抬头看着他,陈敬警觉地刚要伸手挡在脸前,老大却抢先一步,猛地跳起身子,左右开弓,打了陈敬两个嘴巴子,然后又跳回张弛的身上,从衣领处钻了进去,不再露头。陈敬有点儿不好意思,看了张弛一眼,说道:“哪儿都好,就是气性太大。”张弛的手放在衣襟外,轻轻安抚着老大,嘿嘿一笑,陈敬扭过头,看着车窗外,跟着嘿嘿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