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和他赶紧招呼他们几个往屋里坐下。
天热,人多。他让我开风扇,给他们倒水。
穿着暴露的女人看着我问他:“德坤哥,这小伙子是谁啊,长得这么帅?”
其中一位秃头中年男人说:“这都看不出来吗,你仔细看看他跟我德坤哥长得像不像。”
那女人像瞅犯人似的看了看我说:“你别说长得还真像我德坤哥嘞!难怪是个大帅哥,原来是坤哥家的公子啊。”
她说罢,一群人坐在那笑。
我见她笑面如花,性格爽快,比那位有狐臭的女人好看多了。
那位有狐臭的女人长得又矮又胖,身材就像矮冬瓜,不过觉得她说话挺温柔和气的。
而夸我的女人,长得一副瓜子脸脸大嘴巴,身材高挑匀称,头发留的不长,眉毛如柳叶,隆起的胸脯如饱满的大石榴,将她白色的短袖衬衫撑得鼓囊囊的,给她倒过水后,我赶紧从她身边撤离,怕她看出我的窘迫。
听他们一番聊天介绍后,原来他们七人都是跟他之前一起去北城的工友,这次来我家就是跟他商量去不去钟州发展的事。
那个瓜子脸女人说:“德坤哥去钟州的话,咱们跟着去一起,好不好。”
大伙都附和说好。
原来都是为了跟他去钟州的事。
难怪他们进门前,手里大包小包掂着礼物,是有求于他。
五个男人中只有一个我认识的,他是我海斌叔,比他小七岁,近几年一直跟着他在工地干活,人是不坏,有的是力气,就是好喝酒打牌。
海斌叔十八岁就当爹了,年轻时好吃懒做,油嘴滑舌,整天不干正事。
海斌叔没啥技术,又不愿意种地,这几年跟着他干了工地,赚了一些钱补贴家用,日子过得还算凑合。
看他们聊得正欢,他跟我妈说:“这些朋友今晚上在家吃饭,你去买只卤鸡,猪头肉,凉菜,馒头吧。酒不用买了,他们带了两瓶白酒,家里还有啤酒,酒够了,还有牛肉也不用买,他们带了卤好的牛肉,再买点花生米吧。”
他说完,老妈跟他们打个招呼,然后让我跟她一起到街上买菜。
我跟老妈买完菜回来,老妈开始做菜,我打下手,他跟他的朋友谈天说地,声音很大。
我家厨房离堂屋很近,时不时听到他们说话。
“那咱们说定了,跟着德坤哥咱们不吃亏,只要有肉吃,坤哥绝不会让咱们喝汤。”
“咱德坤哥啥时候亏过咱们啊,在北城时,德坤哥就挺照顾咱们几个的。”
“那可不,跟着德坤哥有前途。”
他们有说有笑。
我问老妈:“以前见过他的这些朋友吗?”
老妈说:“那几个男的除了你海斌叔,另外四个是咱们街上四大队的,你上学很少回来,所以没见过他们。你小时候,他们经常来咱们家,那个个子最高的,长着络腮胡子的还差点成了你第二个干爹。”
“啊?!是吗?不会吧?”
“是嘞,当时你爸没同意,那两个女的我就不知道了,以前没见过她们。”
我一边择菜一边听老妈讲他过去的故事。
我知道他为人大方,性格豪爽,年轻时有很多朋友。
他跟我妈结婚后,我妈吃了不少苦。
那时候他不比我海斌叔强多少,地里的农活不大干,整天跟他那帮朋友喝酒、打牌,经常跟我妈生气,一喝醉了,受苦受气的还是我妈。
老妈说:“男人不结婚不知道责任是什么,结了婚的男人不到三十岁也不大成熟,你爸就是这样。
后来你们三个都上学了,每年读书交学杂费也不少,那时候咱们家穷,你爸没啥手艺,也不喜欢种地。你上了初中,你爸才逐渐收了贪玩的心,跟村里人一起去北城工地打工,这几年家里条件总算好了些。你以后结了婚可不能像你爸年轻时那样,要对老婆好点,女人这辈子不容易的。”
我说:“以后结了婚肯定无条件对老婆好,我得找个像老妈你这样的。”
老妈笑着说:“傻孩子。”
天黑了,晚上七点半。
老妈整好几个凉菜,让我先将桌子收拾好后端上去。
一大盆卤鸡,已撕成一块一块的,一大盘牛肉,一盘拍黄瓜,一大盘油炸花生米,一盘猪头肉,一盘凉菜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