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王,横空出世,灭袁术,败孙策,杀董卓,定西凉,东征西讨,南征北战,迎天子于许都,定朝廷于中原。
这等大功,比之当年光武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今天子,乃乱之根源。
而大王,身为汉室血脉,即皇帝位,乃顺理成章。
故而谯某能一呼百应,召集天下士人前来,恭请大王继位。”
刘琦眼睛眯缝着,看向谯周冷声道:“你可知道,如今袁绍在北,虎视眈眈,天子都许,其若南下,便是以下犯上,叛乱朝廷。
但我若即皇帝位,他再攻打许都,那便是名正言顺。
你此时劝进,到底是在助我,还是在害我?”
谯周怔了怔,瞪大眼睛大声道:“谯某之言,出自肺腑,哪有坑害大王之意?
就算袁绍在北,自古有尧舜禹禅让,天下应有德者居之。
大王德行功业,远胜于当今天子,乃天下人之共识。
天子禅让帝位于大王,乃合三代之古法。
大王继位之后,依然是大汉正统。
袁绍若敢兴兵拿下,依旧是以下犯上,乃叛乱之举。”
“说的轻巧,”刘琦冷声道:“改朝换代,必然有诸多人不服,到时必然生出许多事端。
大战之前,我需要稳定大局。
而非被人架在火上炙烤。
罢了,我不想跟你多论这些。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安排,让这么多士人,同时到达许都的。”
“啊?”谯周有些不解。
刘琦解释道:“这么多士人,远近各有不同,如今同时到达许都,岂非先生刻意安排?”
“并非谯某安排啊,”谯周目瞪口呆道:“两个月前在益州,谯某府上突然来了一位客人,他自言从许都而来。
他向在下列举大王功绩,若能拥立大王为帝,那便是从龙之功。
谯某便可恳求大王,将来进攻益州之时,善待蜀中百姓。
谯某从心底里觉得,大王功高盖世,即皇帝位名正言顺。
而且还能立下功劳,解救蜀中百姓。
故而谯某想都没想,便答应那人请求,带领二十名弟子进京。
没想到大王思谋甚远,尚未到继位时机。”
刘琦疑惑道:“这么说来,你也是受人指使,并非首领?”
谯周哭笑不得道:“谯某哪算什么首领?
只不过在所有人中,谯某岁数最大,有许多人都是徒子徒孙辈。
大家来了之后。
总要选个领头之人。
所以众人抬爱,便让谯某这个老头子做领头。
谯某一心想着川中百姓,领头自然功劳最大,于是便答应了。”
刘琦皱了皱眉头道:“你说当初,有人去你府上,邀你前来劝进。
那人可说过,他是受何人委派?”
谯周摇了摇头道:“谯某问过,那人没说。
但那人所言句句在理。
大王如今实力越来越大,将来平定益州,乃是早晚之事。
刘璋父子虽善待蜀中百姓,但重归一统,乃大势所趋。
那人又说,天下士人,即将齐聚京城,蜀中子弟不能落后。
故而谯某便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