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陵园祭拜了先祖后,陆松还陪着江泠星去看了她的父皇和母妃。
也是在这时,江泠星才知道,与父皇合葬的并不是皇后,而是自己的母妃。
能做到这点的,也只有江景衔了。
而对于江泠星的惊愕,江景衔在一旁却显得理所应当。
他说,父皇最爱的不是昭贵妃吗?死同穴也是父皇的愿望吧。
而望着那墓碑上刻着的字,江泠星的眼泪也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这么久以来,她连来看母妃与父皇的勇气都没有。
她跪下后深深的磕了一个头,陆松也在她身旁跪下。同她一起磕头后,陆松捉住了她的手。
那眸子里的柔情混杂着爱意的炙热,他扣着她的指缝,将两人牵手的动作变得更亲密一些后,才郑重的开口:“卿卿,我在你双亲面前立誓。此生,我对你的爱绝不会比此刻少一分一毫。”
陆松的诉说衷肠,永远都是这般直白。
站在他们身后的江景衔半阖着的眸子被掩盖了很多情绪,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暗红色的长袍,对比起面前两人的大红,怅然失色。
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从不会穿红色的天子,今日的这身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心思。
夜色像是一点点压下来的,在还未察觉时就遮蔽住了天空。但皇城中挂满的灯笼也将街道衬托的明亮,远远望去,像个繁华的不夜城。
最热闹的,还是数公主府了。
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其乐融融的闹腾着。
江泠星觉得累了便已经回了房,而陆松被耶律妄他们拖着在桌前,每人抱着一缸酒,就如午时说的那般,定要灌醉他。
府上的下人打了水,伺候着江泠星泡了个澡缓解今日的疲倦,她脱下了喜服,换上了早就备好的寝衣。
长袖长裙遮掩着身躯,将她衬托的更娇小了些。
坐在铜镜前,江泠星由着下人替她擦拭还在滴水的长发。
今日被陆松翻出来的口脂正放在她面前,也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江泠星点了一抹口脂在唇上,抿唇间也将那抹红晕开。
刚洗过澡的她肤若凝脂,鬓角垂着的发因为还湿着,贴在脸颊旁衬出几分娇柔。
指腹上还留着口脂的红,江泠星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连身后替她擦拭长发的人换了都未曾察觉。
房门因为下人抬浴桶出去的缘由,还没来得及关上。陆松来时动作很轻,没发出什么声音。
他一个常年在江湖上漂泊的人,酒量也是一天天练出来的。那几个想灌他的人,到最后除了耶律妄还清醒一些,其他几个都差不多撒下了。
耶律妄也见风使舵,嘿嘿一笑便收了酒杯说不耽误陆松的洞房花烛夜。
但终究是喝了很多,陆松的脸颊也有些红。
被夜风吹散了不少酒气,但他记着江泠星不怎么饮酒,怕身上的酒味惹人嫌,便在来之前就已经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