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走丢了,在那日我走进一间心房,宽广的房间内不掺杂一丝希望,满目都是痛不欲生的黑暗。
他与我是相同的,我的出现是命中注定,大家都为我的诞生而欢喜,唯有一人却不欢喜,那就是我……
我至今都未曾忘记,那一张张大脸凑到我面前的回忆,他们是那么的欢喜,但这其中又有几个人是发自真心的呢,恐怕他们自己都未必说的清楚。
我见到他们的第一感觉就是害怕,明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但那不知何处油然而生的恐惧就遍布全身,那时我哭了,我的第一次出声就吵的昏天暗地,听一些老人们说,那日除了一只徘徊不去的白鹤,没有一只动物愿意靠近那宽宽的房子,哪怕是与人最亲近的小狗都一步都不愿意踏入,灾厄还是福星,众说纷纭的说法出现在那比这个家还要大的城市里,但那时我却还是一个只会咿咿呀呀的小孩子,自然是不清楚这些的。
都说三岁后小孩子的记忆就会消失,但这样的事情却并未发生在我的身上,出手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的母亲,之后就是我那匆匆闯入的父亲,你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接生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的眼睛那时容不下那么多的人,好似能感应般,在她凑上来瞧时就闭上了眼睛,两只眼睛两个人,小小的眼眶又怎能装的下其他人呢?
那之后的不知道几天,我迎来了我的满月酒,那酒宴上眼花缭乱的点点滴滴,让我那小小的眼睛都有些应接不暇了,那天我很欢喜,我自己自然是瞧不见的那副傻傻的模样,却只知道那日的开心是真的…比后来的数次装模作样的真些。
但那场盛宴让我记得最牢的不是父母亲同我共赏那,又圆又亮的的那轮明月前那四散开来的烟花,我当时恨不得那最美的一霎那,就定格在那有多好啊,那时的一个小想法如今看来确是那么的好笑,但烟花易逝,美好之事,终究是不可得之物,它们美就美在一瞬间,它们的一身都在为了那一瞬间而努力。
那时的我不会因这些而伤怀。
就在我张开嘴巴发出咿呀咿呀声时,一根硬硬带着辣口滋味的木棍子放到了我的嘴里。
我那时斜过头却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男子,坐在我父亲的身旁,他越过我的父亲,把手放在我的面前,想来是趁我父母不注意把在酒杯里搅了几下的筷子,趁我惊叹于绚丽夺目的烟花时,放入我的嘴里。
那辣辣的感觉让我觉得不舒服,还没等那男子把那筷子拿出,我费力的用手抓住那根筷子,然后松开口,哇哇大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总是震天撼地,自然把我那正在你侬我侬的父母亲拉回了现实,然后他们和在场的众人都齐齐看向了那个男子。
那年轻男子就这样被我爹笑着骂了几句,不过我娘自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越过我和我爹用手一把抓住他的耳朵,骂了起来,而他自然不敢反抗,一个劲的在那说着,“嫂子轻些,轻些……”
这样的场景也把我逗的张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不过我是笑了,他可就没那好运气,一位青丝中夹杂着些许白发的老人黑着脸把他拉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坐在父亲的怀里自然是看不见的,但我知道他一定不好受,因为当他回到位置上时,还拿了好些让我父亲啧啧称奇的东西,说要送与我,我那时不明白这些什么,但那男子是放在饭桌上的,那时就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就用那短短的小手拼命的够着,毕竟新奇的东西自然是惹小孩子喜爱的。
最后通过自己的努力,也是成功的拿到了,抓着后,在父母的注视下,放到嘴里一咬……血从那牙都没有长好的嘴里留了出来,这么一下,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大跳。
就这般,一场满月酒被孩子的哭声给搅黄了,有头无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