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无此意啊!”
孙湘兰看着满脸惊慌的阮肖,也是捂着嘴笑出了声。
“好啦好啦,来者是客。阮老弟今日来到府上,就让你这个林大哥尽尽地主之谊吧。再说那坛酒是皇上赏赐给老爷的,老爷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呢。你是不知道,他啊,平日里可没少惦记着那坛酒呢。”
阮肖还想再说些什么,孙湘兰并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带着下人离开了大堂。
张雪也是笑嘻嘻的来到陆琳身边,笑着挽起陆琳的手臂。
“来,妹妹,姐姐带你熟悉熟悉这国公府。哎呦,你看看你身上这件衣服哟,走,姐姐给你挑挑上好的布料,咱们这啊,可是有位上好的裁缝师傅呢。”
陆琳一时间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望向了阮肖。
林奇摆了摆手说到:“霜降啊,你就跟着雪儿去挑一挑吧。”
陆琳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阮肖却提前开口了:“霜降啊,去吧去吧,跟雪儿姐好好相处相处啊。雪儿啊,霜降就劳烦你带她熟悉熟悉了。”
“哎哟,阮叔叔,瞧您这话说的,嘿嘿嘿。”
片刻间,众人离去,大堂里就只剩下了林奇与阮肖二人。、
林奇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老弟啊,这里也没外人了,说说吧,到底因为何事而来,咱哥俩虽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但是老哥也是知道你的为人,要是没有出些什么事情,你可不是那种不请自来的人。”
听闻此言,阮肖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哥,其实这次来真没什么大事。就是当年你与我那姐夫定下的婚约还作数吗?”
“你这是什么话!陆淡是我的生死之交,结拜兄弟。当日正巧弟妹与我家那口子都怀有身孕,我与他便一拍即合,若都是男孩则拜为兄弟,若都是女孩则结为姐妹,若一男一女,就定个娃娃亲了。后来也都知道了。双鱼佩作为信物,二郎一个,霜降一个。我堂堂宣国公,怎会出尔反尔。”
阮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那陆琳之前的身份背景可是整个江南陆家,嫁入宣国公府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可现如今陆淡去世,陆齐掌权,并把陆琳排挤出了陆家。
现在的陆琳身后背景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就算林奇不承认婚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听闻此言,阮肖这位年近天命之年的中年人顿时泪如雨下。
“老哥哥啊,霜降这丫头命苦啊。我姐姐走的早,我那个姐夫前些年也丢下她撒手人寰了,陆家那个小畜生跟贱人在我姐夫走了以后竟然联合外人对付他的亲妹妹。虽说他是个庶子,但也是姐夫的长子,霜降年小,不近人事,按道理来讲也是由他来继承家产。可是他呢,为了快速接管陆家所有的产业,竟然跟外人勾结一起抵制陆家。这些都无所谓,这是他们陆家的事,我不在意。但是他怎么那样对待霜降啊!把姐夫安排给原本等霜降成亲时留给霜降的产业全部霸占。我一年前路过陆府想着看望霜降,那下人竟直接告诉我府中并无此人,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霜降!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都不敢认啊!住的地方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诺大的陆府看起来光鲜亮丽,竟连个小女孩子都容不下。我一气之下找到那个庶子想要个说法。他倒好,不敬我这个长辈就算了,居然还派下人打了我一顿!他们人多势众,我孤单一人,还是吃了大亏。”
阮肖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话语中透露出的伤心与愤怒也让坐着一旁的林奇感到心痛。
“后来我要带霜降回花州。那个庶子说了,带走可以,但是要把霜降驱逐陆府,不得让霜降在外自称是江南陆家的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林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气的起身在堂中来回踏步。
“阮老弟,你别急,我肯定会为霜降讨个公道。等过完年,我就去江南,我亲自去找那个庶子!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阮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拿出早已湿透的手帕擦掉脸庞上的泪水。
“老哥,我这次前来,也不是全为了这份公道来的。”
“哦?还有何事,老弟全都说出来吧。”
“霜降今年十五了,据我所知二郎今年也十六了吧,两个孩子都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你看这事是不是......该安排一下了。”
林奇听下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嗯......确实了,两个孩子年龄也都不小了。这样,过会先去用午膳,下午跟你嫂子一起,咱俩三个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看看具体怎么安排。年关将近,争取在过年前就把两个孩子的事给办了。”
说完,林奇深深叹了口气,走到阮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弟你放心,霜降是我陆贤弟的女儿,那我林奇自然会待她如我亲生女儿一般,这点你不用担心。以前的那些日子断然不会出现在我宣国公府了。”
阮肖听后起身到林奇身前跪下行礼。
“有国公此言,乃是霜降的福分,我阮肖在这里代霜降谢过国公了。”
“老哥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我也能对我那死去的姐姐姐夫有个交代了。”
“我这外甥女以后,就劳烦国公多多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