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何解忧(2 / 2)龙族苏醒在干什么?要不要来屠龙首页

「卡塞尔,我可以帮你跟校方申请,他们应该能够给你一个面试。」

楚子航微微皱眉,自己已经向施耐德教授多次提起何解忧,单从身体素质等方面上来看,是混血种无疑,而且血统肯定不低,在少年宫的剑道比试中,楚子航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讨到什么好处,明明一起练习,但对方就是远胜自己。但施耐德教授却一直没有答复,只说这种事自己没法做主。

「谢谢,以后再说吧,我暂时还没考虑出国,爷爷身边不能没人照顾,你知道的」

「嗯,帮我跟你爷爷问好」

「一定带到,等你回来我们出去聚聚,我请客」

「好」

何解忧嘴角微微抽动,楚子航这家伙,说话永远都是能是能省则省,每次打字都是寥寥数言,好歹是十年的好哥们了,小学不这样的,起码对自己不这样,看来还是楚天骄那年的车祸对他打击太大了。唉,在迈巴赫上动手脚的凶手逍遥法外,那个喜欢吃特辣卤大肠的和蔼男人却再也回不来了,社会的公平正义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实现啊,想到这,何解忧不免悲叹一声。

再看向另一边,Elizabeth也是回复「我还有工作,先下了,有空再聊。」

伊丽莎白曾多次邀请何解忧去她那边玩几天,说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面未免太可惜,何解忧总是推辞说爷爷身体不好,暂时不能离开,毕竟没钱这种话还是不好意思跟女孩子说。但是伊丽莎白几年前加上好友开始就好像很关心自己,经常嘘寒问暖,就像是——网恋女友?何解忧摇摇头,又觉得不现实,大概是像自己这样,现实里没几个朋友吧,路明非也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晚上不回家还躲在楼顶看星星。

英国那边才三点多吧,英国的话工作不用这拼吧,今年寒假去趟英国吧,去玩个一周,一万块,够用了,好好玩一玩,还可以给路明非那家伙带点特产,不对好像还要额外交税,那到时候这小子不认我做个义父都说不过去,就是不知道我那护照还管不管用了。

还是下次再跟伊丽莎白说吧,别人还要工作,跟自己一样赚钱养家啊,何解忧心想。

楚子航也下线了,老唐大概正在睡大觉,懒得问了。

“没劲。”

何解忧关掉电脑便准备离去。

“忧哥,这就走了?”

“没什么想做的。”何解忧摇了摇头。

“那这次就不算你的钱了。”网管把十块钱递给何解忧。

“谢了。”

“不用,咱俩谁跟谁啊。”

“回见。”何解忧摆了摆手,扎入朦胧夜色中。

网管想套个近乎却没有成功,看着何解忧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怎么就看不懂这人呢?自从何解忧把来网吧上霸王机的一群小混混打跑,再没人来他网吧捣乱后,网管就决定以后不收何解忧网费,虽然何解忧坚持给,但网管还是每次多加几个小时给他,但何解忧依旧是把付的钱花完就走,绝不亏欠他人情,真是个怪人,有便宜不占。

如水般的月光洒在街道上,街上也算热闹,中学生放学在路边店铺和小摊上买夜宵,有人笑着挽着往家走去,有人跟同学抱怨着,也有男女牵着手走在树下的阴影中,调笑着来回走去,这种人不把这条街走个3遍是不会罢休的。

“何解忧?”带着狐疑的软糯女声在背后响起。

何解忧转过身,看见拎着小挎包的女生正盯着自己,柳淼淼,何解忧记得她,长相出众,成绩好,家境优渥,钢琴弹得特别好,元旦晚会和楚子航是排在一起的,一个钢琴独奏,一个大提琴独奏,顺便一提,这是楚子航入校后每年元旦的保留节目。

柳淼淼经常来少年宫看剑道课,当然不是对课程感兴趣,她盯着楚子航的眼睛都能射出光来,何解忧也能沾光,在大汗淋漓之后来上一瓶她准备好的水,当然,也不是专门给何解忧准备的,要不跟楚子航有些关系的话,这女生估计一句话也懒得跟他说跟别说水了。

“怎么了?”

何解忧虽然知道柳淼淼多半是想询问楚子航的近况。

“没什么,真巧啊,能在这里遇到。”

少女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问就问吧,一直都憋着,见到楚子航话都说不出来两句,表白也不敢,虽然你肯定会被拒绝就是了。

留足少女面子了,但何解忧实在是没时间跟她拐弯抹角,玩旁敲侧击的戏码。

“楚子航在美国过得不错,最近在忙社团活动,好像很开心。”

“是,是吗,楚师兄这样最好不过了。”

柳淼淼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想到,一定要考上卡塞尔学院找楚师兄。

“回见。”何解忧懒得看少女怀春思念远方故人,毕竟与自己无关,加速离去。

走入老旧小区,这里的路灯只有中心广场上的大型照明灯和几幢楼下一楼吊着的昏黄白炽灯,不明亮,却也能照亮回家的路。

可今晚,何解忧却是犯了难,整座小区没有一户人家灯火亮着,连月亮也被黑云掩盖,猫叫和猫头鹰的咕咕声也慢了下来,没有了往日的嘈杂,何解忧心跳莫名加快,预示着有危险发生——上次被小混混偷袭就是这样躲过去的。

“出来吧,没必要藏头露尾,有什么事出来一叙。”何解忧对着前方的暗处吼了一声,默默给自己壮胆,可马上又觉得自己很傻,哪有什么电影里的风高放火,月黑杀人的情节,这种犯傻的行为,别被路人看见就好了。

前方传出低沉的男声,“果然,这都能察觉到我,果然已经觉醒了。”阴影中走出来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全身都被遮住,只有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直勾勾得盯着他。

“你是谁?来找场子的?还有,觉醒什么?”何解忧想起上周确实打了一个紫黑色爆炸头的小混混,他被按在地上时一直嚷嚷着让何解忧等着。但何解忧确信自己没有打他,要不是他太嚣张了,何解忧不会对他动手的。

如果可以,何解忧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男人并未多言,抽出袖口中的短刃,向何解忧掷来,一束寒光划破夜空,直冲何解忧眉心。

“来真家伙?不至于吧?!”

何解忧侧身避过,可那短刃却在空中拐过弯,继续刺向何解忧。

不是?哪有这么玩的,开挂?要死要死!

何解忧手脚冰冷,心跳漏了一拍,他从未感觉如此逼近死亡。

可短刃在眉心处停下,世间万物也在此刻静止,目露凶光的男人,空中的落叶,排水渠中的污水都在此刻被做成了一幅3D定格画。

“如果是大哥哥的话,会怎么办?”黑暗中走出一个少年,只有1米55,五官端正,却似乎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笑意,穿着得体的西装,他一边整理着领口,一边向着何解忧走来,并一把那短刃取下在手中把玩,“炼金武器上有放血槽,甚至还加入微量贤者之石,虽然这玩意没啥用。”

何解忧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等待着他继续说话。

“我本来不该这么早来,可哥哥实在是很在意大哥哥,你死了他会很伤心的。”少年将短刃塞到何解忧手中,“至于我的名字不必在意,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说罢,少年对何解忧行了一礼,眼神中满是诚挚:

“那么,要交易吗?”

“交易?交易什么?”

何解忧还没搞清状况

“抱歉,说错台词了,这不是交易,而是预言。”少年眼神中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你将蜕下平凡的躯壳,重新回到世界的中心,拿起被搁置心灵角落权与力,即便为此燃尽生命,也要将愚弄世人的命运踩在脚下。”

少年又噗嗤一笑,但随即眼神变得伶俐,熔岩般的金色在眼眸中流淌,何解忧的身体突然变得燥热,关节吱嘎作响,裸露的皮肤都散发着白雾,有什么从皮肤下钻出来了——那是墨黑色的鳞片,却不见光泽,那墨黑色似是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言灵「太一」,独属于你的力量。”少年的口吻不再是玩笑般的语气,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或许千古一帝的语气也是这般,才能让少年勇士秦舞阳害怕到失去直视始皇帝的勇气,给荆轲的刺杀埋了祸根。

何解忧的头痛欲裂,眼中也开始流淌金色的河流,他睁开眼,看不见少年,却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红,黄,蓝,绿四中颜色的空气将自己簇拥,白金色的光芒在它们上方,维持着秩序,五者井然有序地在自己周围流转。

而先前的男人却如临大敌,抽出腰间闪着暗金色光芒的长剑,双手稳稳颤抖,又强装镇定,掩饰内心的恐惧。

“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万物本是太一,借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

那少年的言语还在耳边回响。

“吵死了!”

何解忧一个踉跄,开始慢慢向那男人走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他!僭越之人,当以血偿还无知!以命偿还无礼!

那男人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被那双黄金瞳盯住,古龙般的威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即便是神农架中的那只次代种都没有这般的威压。

男人深吸一口气,提起长剑向何解忧劈来,而袖口中的银针也在此刻发出刺向何解忧的心口,脖颈,眼睛等要害处。

「这些应当不复存在。」

何解忧如此想到,那银针便化为银水而滴落,劈过来的长剑也在半途被融化。

男人的手已经变得焦糊,剧烈的疼痛反而让他更为清醒,认识到差距,他转身就跑。

怪物,可怕的怪物,我得快点走,这笔买卖可是要命的。

短短2秒,男人便已跑出近百米的距离,令人望尘莫及。

「得快一些」

何解忧如此想到,那男人便慢了下来,不止男人,落叶也在空中慢慢下落,似乎一切都被按下了慢放键,而何解忧却不受影响,但每过一瞬,头部的疼痛与沉重便加剧一分,来不及思考状况,何解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男人身旁,向男人后脑勺重重出拳,而男人此刻也恢复了正常,下意识弯腰,躲过这一击后对着后方便是一记肘击,被挡下后借力拉开身位,可此时一道寒光闪过,心脏在此时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拐过来的短刃刺穿——那正是自己专门准备的武器,贤者之石会破坏被刺中者的灵魂,因此绝无生还可能。

男人确信自己清了场的,不可能有第三人,何解忧刚才又是怎么追上自己的,自己甚至没感觉到何解忧有奔跑的动作,刹那?还是时间零?而且操作短刃的必然是剑御——等级比自己高,因此无法抢过控制权——与自己同样的言灵?

等等,复数言灵?纯血龙类?我要刺杀一个纯血龙类?!妈的,早知道就不接这一单了。

男人的震惊和恐惧让他睁大双眸,想说什么却只有满口血沫,一分钟不到便没了动静,死不瞑目。

见男人没了动静,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何解忧喘着粗气,他的震惊不比男人少——言灵,这就是言灵?爷爷说的是真的?

何解忧强忍住胃部的不适,低头看去,手腕,脚踝上的鳞片已经褪去,好似从未出现一般,只有水洼倒影中的金色眼眸表示着刚才发生的非虚。

再回身看去,那男人的身体在地上化为道道黑红色消散,连血迹也未曾留下。

人呢,尸体呢?何解忧抬手试着抓住那逃逸的暗影,那暗影从手掌穿过,融化在阴影处。见到这一幕,何解忧只觉背后发凉,一张铺天大网开始收拢,潜在幽深水底,未曾被自己发现的东西将要浮出水面。

倏地,何解忧想起了什么,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老头子,别出事啊!”

屋顶上的少年笑容灿烂,他张开双臂与萧瑟秋夜风拥怀,他盯着夜空——那轮圆月已经从黑云中显现出身姿,照亮了大地,也照出了更多不堪的阴影,他缓缓开口,

「舞台又一次搭建好了,会是重蹈覆辙,还是迎来新的篇章,我会见证,一如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