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没有接受五官中郎将的官职,但是也没有辞去左中朗将。
在和袁炼争执过后,第二天清晨便离开了朗将府,回到了左郎属。据杨氏所说,袁成走时心事重重、情绪低落。
提到袁炼的时候,袁成总是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嘱咐了一句:“炼儿武师不日将至,夫人请敦促他好生习武,不要学我不上不下。”
杨氏点头称是,却又问及是否唤袁炼前来亲自嘱托。袁成摇头拒绝,只是递过一块玉佩,说若有问题,可让袁炼亲来寻他。
这个嘱托,和没说也没有两样。袁炼本就自立,不喜绕膝相缠,只块玉佩,又无它言,岂有日夜前往左郎属之理。
几日后,袁炼迎来了他的武师。
说实话,袁汤给袁炼找来的武师,让袁炼很是欣喜。此人名王越,字子初,乃是当朝虎贲朗将,未来名动天下的“天子之师”史阿的老师。
但袁炼初见王越,看到了一个一米七的小矮个,却是自顾自担心了起来。
在袁炼的意识里,上阵搏杀,考验的是人的力气。但是这个小老头,看起来平淡无奇,能是绝世高手吗?
“您就是虎贲朗将,大名鼎鼎的王越王子初?”袁炼的语气里面充满着疑惑和不可置信。
王越轻抚胡须,呵呵直乐,说道:“我便是王子初,但并不大名鼎鼎。”
袁炼心直口快,随口说出:“您真的是雒阳城第一剑客?”
王越亦不喜废话,眼见黄口小儿怀疑至深,便想着用实力证明。
他在自己身边三步内画了一个圈,让袁炼任意挑选兵器向自己发起攻击。且许诺袁炼,如果一刻之内自己踏出圈沿一步,就送给袁炼一把绝世宝剑。
但如果袁炼没有将王越逼出此圈,那就跪下给王越磕三个响头,拜王越为师。
其实王越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袁氏乃当世名门望族,袁炼更是袁汤点名承认的嫡长孙。收下袁炼这个弟子,既能让他名声大震,又能让他未来有所依靠,百利而无一害。
“此言当真?”袁炼听到赌注,便盯上了王越腰间宝剑。
冷兵器,始终是男人最终的浪漫,而王越腰间宝剑,更是耀眼夺目。
银白色的剑柄流光溢彩,映衬着落日斜阳,如龙鳞般闪耀。剑鞘镂空,能从缝隙中看见剑身的锋锐,一点寒芒似乎等待出击的龙吟,烨烨生辉。
“那我要你腰间宝剑!”袁炼大胆伸出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看着袁炼渴望的神情,王越愣了一愣,放声大笑,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直性子徒弟了:“好,若你有本事,我便将龙吟剑赠与你!”
听到这话,袁炼激动地拾起场边长枪,大声喊道:“那我们开始吧!”
王越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支长香,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着,双指一捏,似柔似刚往旁边一甩,长香不偏不倚落在两石中间,静静燃烧。
“袁公子请尽管攻来,龙吟剑敬候!”
袁炼身上是有功夫的,之前袁成怕袁炼受欺负,经常叫左郎属的摔跤高手前来教授袁炼柔术。五岁后,又有道士甘茂传授他一套“黄老道”心法。
纵是袁炼不熟悉枪法,但身上的蛮力也足以让十三岁的袁炼挥起成年人才能使用的长枪。
王越也是有些吃惊,左右辗转腾挪,小心堤防袁炼的进攻,心里默默思考:“这痴儿,倒是有一身蛮力。这样也好,不用我来助其筑基!”
袁炼不断用“戳、挥、砸”影响着王越,但他六识不敏,没法对王越的动态做出及时的反应,总是慢王越一步。
一刻时间很快过去,袁炼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枪,虎口磨出了血泡,力竭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