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老先生,这幅画多少钱?”
“纹银五钱,五百个铜钱。”老人打了一个喷嚏说:“冬末春初,患了风寒,始终不好。”
“你没吃药吗?”
“贱内每日熬药,已经吃过两三副,却不见好转……”
“你这是流感?该吃一种特效药。”
尚尉说出那种药的名字。
老者疲倦的一笑,摇了摇头:
“闻所未闻,哪里可买?老母也染得此病,能买到就好了。”
“这画五钱太贵了,就三钱吧?”
他感觉自己忽然就会换算,知道三钱纹银是多少。
“客官虽年岁不大,对字画却造诣深厚……好吧。今日这幅画就当半卖半送!”说着他为尚尉卷起画幅,又道:“身体不适。老夫也该回去了。”
老滑头。
尚尉有点后悔了,他觉得自己给多了。应该砍价一半或者干脆只给他三分之一。
不过话已出口,咱就言出必行,不能后悔。
他抽出一张百元纸币递给老者,这可是今天一上午送外卖赚的。
老者接过钱来先是一惊,连忙抬头看了看尚尉,一转脸高兴的说:
“谢过这位客官。老夫有一事相求,老娘患病多年,胸口憋闷,脉搏凌乱。听说客官有药。能否助老夫之力为老母解除病患……可好?”
“那没问题,你也感冒了。我这就回去给你取药。然后随你去家里看看老娘,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也好对症下药。”
“正称老夫之意,老夫叩谢客官。”
他起身欲行大礼,被尚尉阻拦。
……感觉须臾之间尚尉便取回药来,跟随老者同行。
想起来了,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老者,还有小娘子和那大丫头……对,正是那个扎着两个爪髻的通房大丫头,让尚尉不由得弦弦一紧,眼前一花……那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那不正是手擎油纸伞那个女人吗?难怪这么熟悉。她怎么还跑了?该我跑才对呀。
老者也不见了……尚尉只好转身,悄悄向家的方向走去。好像找不到家的方向了,走过一段长廊,飘飘欲仙的感觉。
哪里有公厕呢?他要找自己的电瓶车,没有电瓶车想去公厕很麻烦。
这可怎么办?一着急他就醒了?原来是一个梦。
憋尿了,他要去卫生间。
她与那小娘子和通房大丫头的故事随着不断清醒被忘得一干二净,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奇怪,会不会另一个世界还有一个自己?
要去卫生间,快,膀胱憋得难受。不过排尿的工具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他轻轻的打开夜灯,原来被林秀抓在手里。
秀儿睡着了,但手还能保持着抓握的状态。
无法说话的她用实际行动,用心深爱着自己,就像自己深爱着她一样。
夫妻间除去肢体的抚慰、各自占据着对方空虚的内心,更有亲情的紧密缠绕,担当与责任……这无疑是从动物本能过度到人性的升华,也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