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容怎么可能用几年。
她顶多用一个月就要换新款,剩下的要么赏人,要么送人。
穿越之前,她就是这样的做派。
胭脂水粉全都包起来,由秦郁渊提着。
他双手都提满了大包小盒,规矩顺从地站在姜玉容身后。
可忽然,姜玉容转过身来,双手竟然往他身上摸过来。
“别动。”
秦郁渊阴沉的黑眸里头一回闪过慌乱。
她打他时,骂他时,都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可现在,她竟然在摸他。
姜玉容的手柔若无骨,在他怀里找了一番,寻出一串铜钱。
“你身上就这么多钱?”
她有点嫌弃。
但又不信,往秦郁渊身上别的地方摸起来。
她根本没在意他腹肌摸起来的手感,只想多搜点银子出来。
秦郁渊被迫抬起双臂,艰涩磕绊地劝姜玉容:
“没了。”
姜玉容还是在摸来摸去。
秦郁渊呼吸微停,只好说:“剩下的在府中。”
“好吧。”姜玉容这才收了手,相信他身上没有多余的银子了。
只不过,秦郁渊作为院奴,工钱本就少,想必府中也没有多少钱。
姜玉容睨他一眼。
“今日你自作主张把马车驾到此出来,我便罚你,今日这些胭脂都归你买。”
“我知道,把你卖了现在也不值这些胭脂钱。”
“无妨,你身上还有府中剩下的银子,都交给我,剩下的便从你的工钱里扣。”
秦郁渊僵了下。
清荷轻轻提醒姜玉容。
“小姐,买这些胭脂要用的银子,这院奴一辈子的工钱都抵不完。”
“那到时候就拿别的来抵。”姜玉容轻哼声,抬脚往外走。
她不能只让他记着这些年她欠他的。
她要让他欠她的,也越来越多。
秦郁渊定定望着姜玉容的背影,眼底深暗难明。
……
这样折腾一通,回到府上,已是黄昏。
一般情况下,姜玉容都在自己的小院内用晚饭。
可今日,刚进门,姜玉容就看到府中柳管事站在前院伸长脖子等着她。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夫人都急得遣人出去寻你了。”
“绕路去买了一点点胭脂。”
姜玉容一边说,秦郁渊一边抬了小山似的胭脂水粉从马车下来。
柳管事眼角抽了抽,不过早已习惯自家小姐花钱如流水的样子,他对这“一点点胭脂”的接受能力良好。
只立刻换了话题:
“府中来了贵客,老爷夫人请小姐去东阁一同用晚饭,正好见见。”
姜玉容闻言好奇。
“哦?是什么贵客?”
柳管事边走边介绍。
“小姐没见过,但应当常听夫人说起,是夫人在江南那边的娘家亲戚,您的表姊妹。”
姜玉容想起这么个人来了。
好像叫姚千雁,是她母亲常茹双胞胎妹妹常涵唯一的女儿。
常茹与常涵从娘胎里带了许多病根下来,身子都不好。
常茹的运气好些,得遇良人。
常涵却所托非人,婚后郁郁不乐,很快便缠绵病榻,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姚千雁。
说来也巧,姚千雁与姜玉容是同年同月出生的,相差只有几天大小。
常茹很挂念这个可怜的外甥女,常寄些东西银钱过去。
她的病也没法奔波千里去探望姚千雁,也只能书信往来,心中惦记。
这还是姚千雁第一次来京城。
姜玉容停下脚步。
她想到她所预知的未来里,姚千雁做的那些事,便让她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