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容走出茶室时,自然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秦元嘉。
她只随便扫了他一眼,便满不在乎地走了。
尧王妃轻轻皱眉,叹了口气。
“元嘉,你都听到了。你与那岑国公府的小姐来往甚密,是该注意些分寸。姜丞相以及她那舅舅还有几个兄长对你能有多少助益,你心知肚明。”
“本来都好好的,如今竟说出‘不想嫁你’这般赌气的话了。”
秦元嘉默了片刻,轻声道:
“可我听着……不像是气话。”
他从来没见过姜玉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冰凉、淡漠、无动于衷。
尧王妃催道:“那你快追去与她说说话。小姑娘哄一哄就好了。”
秦元嘉思忖一会儿,移了脚步。
可他并不是打算去哄姜玉容,而是想确认一番。
方才姜玉容说的,最好是实话。
万一,她是真的想通了,不再吵着闹着要嫁给他……
那便是这世上最好的消息。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秦元嘉就觉得压在身上那块石头松快了些。
如果姜玉容不想嫁,姜丞相就不会总提起这事。
他的母家更不可能再逼着他娶姜玉容。
他的太子妃是谁,虽然由不得他。
但只要不是姜玉容,娶谁都可以。
……
秦元嘉追到前院,并没发现姜玉容的身影。
他的两个好友倒是还在这儿等他。
林余年急吼吼的,拉住秦元嘉衣袖。
“走,方才说好的,今日喝得没有尽兴,再去江晚楼喝几杯。”
秦元嘉不动声色问道:
“姜玉容在哪?”
闻言,林余年和苏同光都投来不认识他的目光打量着。
今儿太阳是真打西边出来了?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听到太子殿下关心起姜玉容的情况。
苏同光先反应过来,露出三分揶揄笑容。
“殿下,你来晚了,人刚出府。”
秦元嘉眸光沉了沉。
林余年嘟嘟囔囔起来。
“殿下,你管她在哪做什么?我看那女人就是中邪了。”
“怎么回事。”秦元嘉微微皱眉。
“她刚刚竟然同我们说,殿下你、你还不如她家的一个院奴好看。”
林余年愤愤不平,嘴上没把门,直接说了出来。
苏同光想去捂他的嘴,都没来得及,只能瞪他一眼。
“太子殿下如此尊贵,怎能与一个低贱的院奴相提并论,两者又如何比较?明明是云泥之别!”
林余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下头来。
“是姜玉容胡说八道,我不该把她的话说给殿下听。”
“无妨。”
秦元嘉并不需要再找姜玉容确认,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
原来姜玉容从始至终说的,都是气话。
她在吃醋,在赌气,说什么不想再嫁他,甚至说院奴更甚于他。
可笑。
她这欲擒故纵的做法,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她。
……
姜玉容走得飞快。
到了尧王府外,看到姜府气派的马车,她愣了愣。
来接他的,竟然是秦郁渊。
不愧是未来暴君,恢复力惊人。
看样子,他的伤像是好了。
少年俊俏的侧脸弧线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