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容这话一说。
尧王妃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几分。
秦元嘉也瞥了姜玉容一眼,眉头皱得深了些。
往日,姜玉容都是追着他,捧着他,说他千般万般好。
今日却偏偏唱反调引起他注意。
难不成真像林余年所说,她得了高人在背后指点,学会了欲擒故纵?
“为何不喜?”
秦元嘉即便再讨厌姜玉容,还是不得不开口问她。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送的贺礼不好,他自然要维护颜面。
岑明素站在秦元嘉身侧,嗓音细弱地说道:
“姜姐姐,你刚刚一定没仔细听。这奇花是太子殿下花了千两黄金才从西域移过来,又怕它枯萎,特意嘱咐我日夜照料,更是请了皇宫里最厉害的几名花匠来我们府上,单独伺侯这奇花。”
“无论是太子殿下的这份心意还是贵重程度来说,姜姐姐都不该说它不好。”
岑明素似乎很替秦元嘉感到委屈,说罢便轻轻咬住唇瓣。
“若说不好,那也一定只能怪我养护不周。”
尧王妃看向岑明素,安慰道:
“元嘉有心了,你也费了不少心思,我都知道。”
岑明素眼圈都有些泛红。
“王妃,这花就像是我的孩子,怎样说我都好,可我听不得别人说它不好……”
秦元嘉剜了姜玉容一眼,心里的天平早已偏得不像话。
一个是温婉动人、才貌出众、性情柔和,处处为他着想为他说话的红颜知己。
一个是胡搅蛮缠胡说八道的罪魁祸首。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那么大。
姜玉容听到岑明素的形容,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的孩子?”
“难怪这么用心日夜照顾呢,黑眼圈都熬成这样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和太子的这个孩子,马上就要死了。”
姜玉容还故意可惜的“啧”了几下。
“你胡说什么?!”
“你、你乱说!”
太子和岑明素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秦元嘉是愤怒于姜玉容的口无遮拦。
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将这花瞎说成什么他和岑明素的孩子。
而岑明素,心中的确是悄悄把这株玉仙花看成她和太子殿下共同辛苦孕育出的“孩子”。
只不过姜玉容这么明晃晃说出来,让她脸上又羞又臊。
她更气愤的,是姜玉容后半句的诅咒。
“姜姐姐,你不喜欢就罢了,怎么能咒它呢?”
岑明素这回晶莹的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儿了。
太子看她一眼,她就再也忍不住,眨巴着掉下泪来。
姜玉容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她冷漠笑笑。
“我确实不喜欢这花,因为你们稀罕它,但我不觉得稀罕。”
“但是,我没有咒它。”
“七日之内,此花必枯萎死绝。”
岑明素抹了把眼泪。
“不可能。我们明明已经栽活它了。”
姜玉容都不知道她有多少个夜晚没有好好歇息,一直惦记着这花,又为这花呕心沥血付出多少。
凭什么一张嘴随便张张就说出如此狠毒的诅咒。
岑明素死活不愿意相信。
姜玉容懒得跟她争辩,撂下一句——
“不信的话,你们等着瞧。”
戏看够,茶喝够,她转身就走出赏花厅。
岑明素在京城中人缘好,名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