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后，艾问接到李嫩的电话，她说，“你到百味饭店来，跟肖明龙他们见见面。你对你父母、表妹说，是我叫你去看一个病人。”

艾问来到百味饭店，在一个包厢里，李嫩向艾问介绍了肖明龙和小口牙科的五个员工，还有两个姑娘，庞曼兰和邱悦。百味饭店老板洪情门来，他说，“你们抽纸团，全免、半价、优惠价。”李嫩叫艾问抽，艾问抽到优惠价，洪情门叫人上菜，他走了。李嫩叫肖明龙向艾问介绍牙科的基本设备，设备的价钱。艾问笑了笑，不说什么。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听，因为他不懂啊。肖明龙说完，李嫩说，“我们在天水大道也要开一家牙科诊所，肖老板帮我们指点装修，我们会给报酬的。”肖明龙满口答应。他和手下员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李嫩对艾问说，“庞曼兰和邱悦是模仿我当甩手老板做得最成功的，她们来小口牙科当甩手老板，也都赚了大钱。”艾问点头，表示很欣赏。李嫩跟庞曼兰说起在东江市开辟根据地的事，庞曼兰说在东江无从下手，又跑到西江市，照样不行。她向李嫩建议，与其跑到外地，不如在本地向一些规模小一点的商家去发展，一天能赚一千，也算是不错的，比很多人上班好。艾问说，“我们上班一天有一千块钱收入，那就好了。”李嫩说，“跟我合作，你不上班，也有大把收入。不过，你不要放弃你的医疗事业，这是根本。”她对庞曼兰说，“你的建议很好，向小一点的商家去开辟小根据地我也想过，但是忙不过来。既然你在东江市、西江市没有什么作为，你就回来吧，发展小根据地。像药店、日常用品批发零售、副食品批发零售大有可为。受到我们的影响，在我们合水市，借人老板来当，蔚然成风，我们把工作做细一点，也能赚大钱的。”庞曼兰说，“我们保证大根据地不丢，兼顾发展小根据地。”李嫩对邱悦说，“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邱悦说，“我同意庞曼兰的，先做好大的，再发展小的。”

肖明龙他们吃了饭就走了，接着，庞曼兰和邱悦也走了。艾问对李嫩说，“你不给小根据地定一个当甩手老板方基本价，让庞曼兰她们先去做，她们就抢了你生意。”李嫩说，“我叫钱则信去找三十家商号作为小根据地，每家定好基本价，让那些模仿我的人去把价钱抬高，我足不出户也能跟商家老板分钱。”

艾问接到许新本的电话，许新本说，“我的喉咙不痛了，桑叶煮水真是有用。我老婆耳鸣很厉害，很难受，很多话听不清，你在哪里？我能不能带她去给你看看？”艾问说，“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他对李嫩说，“我去给人看病。”就走了。

来到老水大道，许新本和他老婆已在小楼门口等着。艾问在后备箱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方便给人看病的行当。他拿出小电筒，照了照许新本老婆的耳朵里面，他说，“里面太多脏东西了。”许新本说，“她自己用耳屎钩来挖，挖不出什么来。”艾问说，“里面的耳屎一层层板结，耳屎钩没用。”他拿出小镊子，伸进许新本老婆的耳朵里，夹出一大团发霉的耳屎。两边耳朵都是这样。经过一番清理，许新本的老婆高兴地说，“现在好多了，听话清晰了。不过耳鸣还在，像有小虫在里面尖叫。”艾问说，“一下子还不能完全恢复，过一阵子就好了。”许新本的老婆问艾问吃饭没有，艾问说，“刚刚在饭店吃了。”他对许新本说，“李嫩自作主张，三百万收购了小口牙科，今晚请小口牙科的人吃饭。”许新本说，“你跟她说请职业经理人的事吗？”艾问说，“说了，她叫小口牙科的老板做职业经理人。我说大事应该共同商量，她说我不懂做生意，商量也是听她的。她说凭良心做事，保证不骗我。她说动用她的资源，赚钱跟我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可否认，她确实有几十万的粉丝。现在合水市，大家都知道她借人老板来当的事，很多人模仿她的做法。小口牙科做为她的根据地，很多人争着来当甩手老板的。”许新本说，“反正她知道你的钱是花团锦给的，所以宰你没商量。你看着办吧。现在直播做生意的，都靠粉丝。她有几十万粉丝，做生意有底气。你看着办吧，如果赚不到钱，那就果断终止合作。”艾问说，“现在她又要多开一家牙科诊所，就在原来陈道南那栋小楼，设备她已经定购了。”许新本说，“为什么收购了一家牙科，还要开牙科？开三十种病医院不好吗？”艾问说，“开三十种病医院，那栋小楼就显得太小了。现在那栋小楼要开始装修了，由小口牙科的老板负责，设备也定购了。”许新本说，“我们这条老水大道，南边有一家老水酒店，以前是做超市的，现在酒店也停业了，你们可以用来做三十种病医院，我知道酒店的租金是每月十万，你可以跟屋主压价到八万，对李嫩说是十万，你每月不是有了两万收入吗？你也算作了一次主，看李嫩怎么说。”艾问来了兴趣，要到南边看看，许新本便上了艾问的车。

到老水酒店，艾问见地方够大，越看越喜欢。许新本说，“墙上有旺铺转让的电话号码，你跟屋主谈谈。”在许新本的指点下，艾问跟屋主谈好了，八万块钱可以租。他跟屋主通气，对李嫩要说是十万。艾问又打电话跟李嫩说了，李嫩也有兴趣，表示明天来看看。

艾问送许新本回家，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前，竟然是陈道南的。许新本下车，艾问要离开了，屋里走出许新本的老婆和陈道南，他们都叫艾问先别走。许新本的老婆塞给艾问一袋葡萄，她说，“非常感谢你帮我清理了耳朵，给钱你肯定不要，拿点葡萄回去吃。”艾问说，“我没有吃水果的习惯。”陈道南说，“这种葡萄很好吃的，尤其在冰箱里冻过后，口感更好，一颗入口，妙不可言。你不要，我可要抢了。”艾问对许新本的老婆说，“那就给陈总吧。”陈道南拿过葡萄，说：“非常感谢。”对艾问说，“别叫我陈总了，现在我成了废人。在家受尽白眼，出来也找不到朋友。转来转去，看到许老板的门开着，便停车下来，想跟许老板说几句。你们去哪里？”许新本说，“艾问想跟李嫩合伙开一家三十种病医院，想找场地，我看南边有家停业的老水酒店，便带艾问去看看。”陈道南说，“艾问是个有想法的年轻人，前途无可限量。唉！我们老了，本以为无官一身轻，优哉游哉享受生活，可现在连走路都困难。”他对艾问说，“正好碰到你，你帮我看看，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艾问仔细问了症状，得出结论，不是病，给人按摩一两个小时就行。陈道南说，“我敢找人按摩？在很多人眼里，尤其是我家里人眼里，按摩等于偷情，不妙啊。除非你帮我按摩，你是男人，我家里人知道，也无话说。”艾问说，“按摩我不太在行，大手大脚，不舒服的。”陈道南说，“不要紧，能够疏通穴道就是妙。”他简单问了许新本开发的楼盘，就叫艾问到他家给他按摩。他拿了葡萄上车，艾问向许新本告辞。

来到银河大道，陈道南在他的小楼前按两下喇叭，开门的是庞曼兰。陈道南下车，将葡萄给庞曼兰，说：“我好朋友给艾问的，艾问不要，我拿回来给你，很好吃的。”庞曼兰看见艾问，很不好意思，拿了葡萄就想上楼，陈道南说，“别走，艾问帮我按摩，你在旁边看着，学点东西。”他伏到长椅上，艾问说，“这样不舒服的。”他便带艾问上楼，到他卧室，伏在有床垫的床上。艾问认真帮他按摩，一边向庞曼兰讲解。一个小时下来，艾问都出汗了。陈道南起来，伸展筋骨，说舒服多了。他给艾问五百元，但艾问不要，告辞了。

艾问开车离开陈道南家，在路上找个地方停车，给李嫩打电话。他说，“那个庞曼兰还跟陈总住在一起啊。”李嫩说，“真是丢贱！贱货来的，一个糟老头有什么好？人家不理她了，还有脸找上门。”艾问说，“可能陈总一直都不放过她，说不理她，不过是骗人的鬼话。”李嫩说，“我叫庞曼兰去东江、西江开辟根据地，可能她压根就不去，跟陈总厮混一起。”艾问说，“她跟陈总好，那就是跟你对着干的。她就是开辟了根据地也不会告诉你的。”李嫩说，“有道理，我叫邱悦去东江、西江问问。”

第二天中午，艾问下班回到父母家吃了饭，李嫩打来电话，他接了走下楼。李嫩说，“我去看过老水酒店了，这个地方确实不错，我打电话跟屋主谈租金，他说跟你谈过了，每月十万。我问他以前租给老水酒店多少钱，他说也是十万。超市、酒店都做不下去，我们可以借此压低房租的，你还是不懂做生意这一套啊。”艾问如实说，“实话告诉你，我跟他谈妥是八万，但许新本要他告诉你是十万，看你的诚意。我既然答应跟你合作，就不耍小聪明骗你。你可以打电话问问许新本。”李嫩立刻挂了电话。

稍等片刻，她又打电话来，她说，“这个地方不错，月租十万是正常的，你能八万拿下，岂不更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人装修。你跟我合作的事，要不要告诉表妹？”艾问说，“暂时不要告诉她。”李嫩说，“开了三十种病医院，你辞职来当院长，还是照样在合水市人民医院上班？”艾问说，“这个你让我想想，如果我辞职，孙也娇肯定问三问四。我来当院长，你信得过我吗？我看还是请人当院长合适。”李嫩说，“我完全信得过你，你的性格我了解。就凭你跟人谈屋租不瞒我，可以看出你很诚实可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我给你三天时间，决定是不是辞职来当院长。今晚我们请许新本、屋主他们去百味饭店吃晚饭，表示我们的诚意。”

艾问正要上楼午睡，又接到许新本的电话，许新本说，“说得好好的，月租十万李嫩也是能接受的，你怎么又对她说了真话？每月白赚两万不是很好吗？她自作主张跟人谈收购、定购设备，不知骗了你多少钱呢！”艾问说，“说真话，我问心无愧。我不知她是否骗我，反正我不想骗人，特别是合作伙伴，如果你骗我，我骗你，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而且，我的钱都是花老板给的，那就更不应该骗李嫩了。”许新本说，“她骗你，也是看中你的钱是花老板给的。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已经说破了。希望你们合作愉快。”艾问说，“你说我要不要辞职去当院长？”许新本说，“你医术精湛，急人所急，去到哪里都吃香的，你在原单位，几千块工资，有什么好留恋的？”

下午下班后，艾问和孙也娇来到百味饭店，李嫩、花宗秀、钱则信、朱千红、徐罗德已经来了。随后，花众和金丁贤来到，高良光开轿车同龙正杰一起来。百味饭店的老板洪情门笑盈盈地来了，他说，“还是老规距，三个纸团，你们抽一个。”李嫩叫艾问抽，艾问叫花宗秀抽，花宗秀抽到半价，大家拍手。这时，许新本和老水酒店屋主宋照富来了。洪情门叫服务员上菜，他就走了。

大家坐定吃饭，许新本说，“我们用苹果醋代替酒，敬艾问和李嫩一杯，祝他们合作成功。在老水大道开三十种病医院，在天水大道开牙科，两处地方都不错，肯定能成功的。”大家站起来干杯后，又坐下。花众眼定定地看着艾问，孙也娇也是。艾问却不能阻止许新本说话，许新本对他说，“你的医术没得说的，唯一欠缺的是知名度还不够。你在合水人民医院，很难出名的，我建议你快点辞职。”李嫩说，“对，快点辞职。艾问对三十种病，搜集了很多治疗成功的资料，可谓准备充分。我对他说过，记得一个工人的电话号码，等于一个工人随时听你使唤。他搜集了很多病人和医生的电话号码，他想出名，很容易的。”许新本说，“他当三十种病医院院长，干行政工作，他这身医术无法发挥啊。”李嫩说，“有谁规定院长不能亲自为人看病？这么年轻就当院长，而且又亲自为人看病，加上医术了得，谁给他看病，不体会到光荣？他认为迅速让人摆脱危险和痛苦是最妙的，现在他做到这点并不难，病人感到妙，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有口皆碑，出名还难吗？”许新本说，“最好艾问能随时上门给人看病。”李嫩说，“现在他做到这点并不难，院长亲自上门给人看病，不就更妙吗？”孙也娇几次想开口说话，不过又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