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2章 恶之花(2 / 2)昨日倾城首页

潮水温柔的拍打,让他的呼吸,和缓得像微风拂面。

祝玫用手指在他的胸膛打圈,问他,“还骗我说是第一次,你觉得我信么?”

叶墨珲哼了一声道,“爱信不信,天赋异禀。”

祝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上扬。

她舔了舔他的唇角,而他回以缠绵悱恻的一个吻,吻到她灵魂颤栗。

花洒淋遍全身,两个人在温热的水温里,不知流了几多的汗水。

叶墨珲说,“这浴室的拖鞋得换成防滑的,不然我们容易摔倒,多不安全啊。”

祝玫无语道,“第一次你就跟我说这?”

叶墨珲道,“那不是得考虑长远吗?老了以后摔跤很麻烦的。”

祝玫皱着张脸,看着这人一本正经的把白头偕老说得这么世俗。

又觉得好笑。

叶墨珲还说,“这里以后最好搞个扶手,不然不好使力。”

祝玫问,“是不是还得弄个浴室椅子?”

叶墨珲说,“那就最好了。”

祝玫说,“上面再挂条绳子。”

叶墨珲道,“倒也不用这么刺激。”

祝玫刺激了一下他。

他捂住自己,可怜兮兮说,“我在认真考虑,你在说什么呢?”

到底谁不认真?

气人,这人就正经不过三秒。

祝玫先打开了浴室门,取了一条浴巾来,将彼此一起裹紧。

“只有一条毛巾。”她说。

“我们还要分彼此吗?”叶墨珲笑问。

祝玫目光温柔,此刻,她的魅力,难以言述。

叶先生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嘴。

擦干了身体,叶墨珲为坐在梳妆镜前的祝玫吹头发。

他的动作很熟练,祝玫问,“你还给别人吹过头发?”

叶墨珲道,“是啊。”

祝玫气哼哼说,“你果然骗我。”

叶墨珲道,“我以前是秘书,我们大使要出席外交活动的时候,都让我帮着做造型。”

祝玫无语道,“你居然还会这些?”

叶墨珲说,“有事儿秘书干,不是正常的吗?”

祝玫翻了个白眼说,“你倒是把后面那句说出来啊。”

叶墨珲用梳子为她梳头,说,“你好像也曾经是秘书。”

祝玫说,“助理好吗??不是秘书。”

叶墨珲哦了一声。

祝玫道,“瑞珂的秘书和助理是两个概念,秘书是secretary,只负责文书工作,助理是assistant,啥都要干。”

叶墨珲道,“我这三等秘书,和你那助理差不多,以后我是你的助理,为您服务。”

祝玫洋洋得意。

她说,“你这张嘴,肯定骗了不少女人。”

叶墨珲把脸埋在她颈窝处,贪婪地呼吸着她的体香,他说,“没有。”

祝玫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刚洗干净的头发,摸起来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像是很舒服的毛刷,祝玫反复在掌心里刷着。

她问,“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过去么?”

叶墨珲道,“谁还没有过去,想什么呢?玫,我很喜欢你。”

祝玫吻了吻他的侧脸,眸光温柔带笑。

叶墨珲作势咬她的手指,但最后,只是在手心落下了一个吻。

祝玫说,“太累了,走不动路。”

一个能杠铃硬拉50KG的女人,现在走不动路了。

叶墨珲叹气,为她梳理了头发,用浴巾一裹,抱着她上楼。

祝玫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忽然笑道,“你这样子,我家摄像头都拍下来了,以后你要是欺负我,我就——”

话还未说完,叶墨珲直接用吻堵住了她的嘴,踢了踢门道,“你有手,你开门。”

祝玫大笑。

开了门,叶墨珲把她扔床上,然后俯身上来问,“今晚我睡哪儿?”

祝玫往里滚了滚,拍了拍说,“我的床两米,够睡吗?”

叶墨珲就等着她这一句,于是顺势一躺,直接在她身边躺下了。

祝玫说,“现在好像才晚上八点半。”

叶墨珲说,“什么叫才?吃完饭就7点了,运动了一个小时,你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祝玫望着吊灯,还有些不真实。

她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

他侧身过来,将她搂住了。

祝玫于是也侧过身,面向他。

“手机好像还在楼下。”祝玫说。

“我的也是,管它呢,一天不看又不会怎么样。”叶墨珲说。

两个人直笑,窝在被子里,说情话。

说到倦了,祝玫先睡了过去。

叶墨珲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安静的她。

他自己也不曾想过,这一晚会是这样的,但却满足了内心躁动了多年的欲望。

他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发,将她搂在怀里,同她一起睡了。

星空浩瀚。

南斗阑干,北斗倾斜。

人间悲欢,并不共通。

江华静今晚有两场饭局,结束的时候,章坚打来电话,请求她务必赏光。

此时,江华静已经坐在谢衡开来的车上了。

看到来电人是章坚,江华静于是对谢衡说了声,“等一下。”

接了电话,章坚道,“华静主任,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江华静没好气道,“忙什么?忙整改啊,章局你明知故问。”

章坚道,“我怎么叫明知故问了?”

江华静叹了口气道,“最近上面对于我们市里恶性案件数量上升很有意见,上次周延来,明着是批评分管刑事治安的韦正宁,实际上不是在敲打我么?吕局开会的时候,那话你没听出来是隐射的谁吗?”

章坚道,“你也不容易。我打你电话是要给你添麻烦了,邹善仁想请你帮忙。”

江华静问,“打死人那事?”

谢衡坐在车里,平静地听着。

章坚的声音很清晰地传来说,“是啊,他来找你赔罪,想请你去同何检说一声。”

江华静问,“他最近生意怎么样?”

章坚道,“我让他自己来向你汇报。”

江华静报出了酒店的地址。

江华静挂了电话,看向谢衡,问,“知道该去哪儿么?”

谢衡踩了油门,启动了车辆。

又是一个难眠的长夜。

他递了一盒无糖薄荷糖给江华静。

他说,“最近你总咳嗽。”

江华静接了,说,“算你有心。”

含了薄荷糖,江华静靠在后座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谢衡多像当年那个人。

第一次见到他,就不可遏制地想到那个人。

到达酒店楼下的时候,江华静对谢衡道,“跟我上去吧,那天邹善仁手下打死人,好像是你去处理的?”

谢衡说,“是。”

江华静道,“那家人没闹,算是好的。但邹善仁最近有点太嚣张了,讨债讨得满城风雨,让我怎么向上面交代?要不是我让网安压着,上面有领导关照着,他早就得进去了,小衡,你记着,一会儿得给他点教训。”

谢衡又说了声,“明白。”

仍然是相隔十多分钟进的房间,虽然这么做也无非是掩耳盗铃。

只要有心要查,总是查得到的。

过了会儿,门铃响了,谢衡看了一眼猫眼,是章坚。

开了门,章坚见是谢衡,倒是同他点了点头。

江华静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看到章坚来了,说了声,“坐吧。”

章坚冲她打了招呼,随手在桌上放上了一个袋子。

章坚道,“我老婆上次去英国带回来的,她喜欢买这些。”

江华静只是懒懒地瞥了一眼,对着谢衡抬了抬手。

谢衡把那个手提袋放去了衣帽间。

衣帽间里,满是各色珠宝首饰,奢侈包袋。

袋子里,还有一张银行卡,五万元现金,谢衡帮她收在了保险箱里。

她的保险箱里,有许多银行卡和现金。

每隔一段时间,她的一个所谓闺蜜,会来帮她打理。

其实,她光是收的这些手表珠宝,都戴不过来。

钱对她而言,倒是真的只是一个数字。

谢衡为章坚泡了茶,自己则退去了一旁站着。

章坚抬头看了一眼,问江华静,“小谢还不错吧?以前在支队,被老金扔下来,非让我接收。他们说他脾气犟,为了好几件事跟老金顶撞,是不是啊,谢衡?”

江华静挑了挑眉,看向谢衡,说,“小谢倒是没向我汇报过。”

谢衡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稍息的姿势站着,每当他这么站着的时候,更像年少时那个人了。

但也不是他。

却让她更想要他。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

以前,她总循着那个人的样子找,也有像他的,但都不是他。

再如何温柔体贴,百依百顺,她就是不喜欢。

而谢衡的性子和那个人南辕北撤,带着点清冷,偏偏让她难以抗拒。

怕被他操控了感情,把他扔去了派出所。

但就是会想他。

江华静听了章坚说的这些,笑道,“老金那个人自己好哪儿去了?现在还在里面伸冤呢,他有什么冤情可讲?”

章坚道,“是啊,他们几个当时还想让虎哥洗白,4条人命,50多起刑事案件,怎么可能洗得白?”

说到这里,江华静就道,“所以我说,邹善仁最近嚣张了,不过算他识相,知道赔钱,要是再硬来,虎哥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章坚道,“我明白,我明白,虎哥后来判的可是无期。”

江华静道,“无期都算轻的了,你懂我意思吧?前车之鉴还不吸取教训,邹善仁这是想重蹈覆辙吗?”

章坚靠在沙发上,抬了抬手,继续说谢衡。

他道,“小谢当年为了处置虎哥团伙,和老金硬顶,老金卡着他不给他解决待遇,要不是现在改革了,他还解决不上呢。”

江华静道,“这我倒是不知道,小衡当年为了什么和老金不愉快了?”

谢衡道,“当年是我不懂事。”

章坚却说,“怎么叫不懂事?那时候虎哥和老金、崔裕、肖鹏宇几个关系好,当时为了埠山几个矿场和园区的保护费,跟以前那个黑蛇械斗,打死了人。小衡当时负责具体办案,这事儿转到了支队,老金不让办,但总队压着要办,小谢那时候好像刚从国安出来,就被抽去总队参与办案,回来之后老金就把他弄出来了。”

江华静挑眉问,“小衡还去过国安?”

谢衡道,“只是借过去打打杂,没有做过具体业务,后来觉得我不合适做国安工作,就没留我。”

江华静笑道,“你这脾气太倔,得改。老沈和老金都对你有意见,你想想是不是自己有问题?”

谢衡说了声,“我明白。”

章坚道,“不过可惜了,谢衡,你要是再熬个半年,后面的事也就都好了。”

半年后,虎哥的案子被追查,章坚也借着这个案子,坐上了分局局长的位置,老金也调走了。

江华静道,“所以很多事情,当时是想不到的。”

谢衡听着,心里只是想着,有什么用呢?

打掉了虎哥,反倒成全了赵大志,成全了邹善仁。

若是没了赵大志、邹善仁,也许还会有李大志,王善人,贪婪催生恶之花。

土壤还在,那花就一定会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