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商行辞敲响了凌熙时的房间门。
凌熙时早就洗漱更衣完了,正看着画本册子等着商行辞。听见响门声,照旧将认真品读完的《春色欲娇晚》放在抽屉最里面。
凌熙时终于明白“反阴之好″的涵意了,她不反感,貌似有着与画本册子上写的一致倾向。
她打开门,只见商行辞领墨发松散着绑住,衣领处宽松得不像话。一道红痕从脖颈顺到锁骨,红痕由浅至深没入衣衫内,耳朵尖同样是坠着红。
竹廊外一片的夜色,凌熙时房门上方挂着盏长明灯。因而那道蜿蜒没入衣领红痕在皮肤上犹为明显。
“姐姐。”商行辞率先开囗:“你不邀请我进去吗?外面很冷。”
凌熙时让商行辞进去,关上房间门。
她如商行辞期待的那样伸出手,指尖在脖颈上的红痕上轻柔地摩挲几下。
“不疼么?”凌熙时问。
商行辞:“不疼。”
凌熙时瞥了眼指腹,没有颜料,不是画的。随后便没将这红痕放在心上。
一下子将商行辞的衣领拉笼,又整理一下道:“怎么衣衫不整的就来了?”
她给商行辞倒了杯热水,说:“喝点热水暖下身子,冷得嗓音都僵了。”
商行辞接过热水,面上神态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
商行辞坐在椅上,尴尬道:“是有些冷。”
说来,小九的额间也有抹红色的印记。
凌熙时问:“小九,我能摸一下你吗?”
一时间峰回路转,商行辞按奈住内心的雀跃,矜持地点点头。
凌熙时先是在抚在他额间细长的绯红色印记上,见触摸时平滑。凌熙时不确定,便使用指甲轻轻扣了一下。
扣不掉,也没有颜色......是胎记吗?
凌熙时道:“小九,你额间的这个绯红色印记是生来就有的吗?”
商行辞:“不是,怎么了?”
“没什么。”凌熙时说,她取出苍碧珠道:“小九,滴一滴血进去。”
商行辞依言照做。在苍碧珠融入血后,苍珠珠从凌熙时手中飘浮到商行辞掌心内。
为了一对一现场教学,旋即另一个苍碧珠出现在她掌心内。
凌熙时:“试着去感受它。”
凌熙时一面做动作一面讲述:“像我这样,伸指靠近苍碧珠。”
“不需要触碰,只需要感受到苍珠碧周围气流的浮动便可。”
“这气流不大,起起沉沉。”
“你可以将它理解为灵力流出前的预兆。”
“然后......”
一点苍碧色的灵力从凌熙时掌心内悬浮着的苍碧珠中汇聚到她指尖上:“试着想象苍碧中有细流汇聚到你的指尖上。”
“熟练后,你可以尝试不在指尖上。只要你能运用,在别的地方都行。”
居住在小竹楼阁中的日子里,她教他法术、认符、练剑......
商行辞给凌熙时做了条围脖,围脖上绣了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小狐狸。
原本,商行辞趁闲暇时在纸上画了一只小狐狸。凌熙时学着商行辞的笔墨补上了另外一只。
商行辞道:“姐姐,下雪的时候带着,我们一起去堆雪人。”
凌熙时喜欢细水长流的情谊。他们在一起,哪怕是只看院子里栽种着的葡萄架发芽,互相间也乐意去消磨掉好几日的时光。
在凌熙时身边,无论何时,商行辞都能感知到淡淡的、滋润心田的、正日积月累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