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辞一下子呼吸畅快了,心口不痛了。
“姐姐。”他道:“你最开始吹过来的是什么?”
凌熙时:“一个哄人高兴的小把戏而已。现在还难受吗?”
细碎的阳光透过花枝、花朵洒落二人发稍。山顶上风吹过,秋意凉爽。
山腰至山顶上除了景致便没有了事物,连歇脚的小亭都没有。
从这向下看清水城,如同安置在山水画卷中似的,听不见城内的叫喊声、车马声,离得遥远。
凌熙时问:“是因为灵力的事情难过吗?”
商行辞含糊应声,他总不好说是因为沈溪知。
凌熙时劝解道:“这世上的事物有许多,灵力天资并不等同于一切。”
“好山水的人游山水,喜经商的人经商,爱写画本册子的写画本册子。不必过分执着于某一点,那些碎嘴皮子的话你不要听。”
“况且这并不是一件不可补足的事情,取用灵力可用苍碧珠。虽是不及修炼,但你学仙法还是有法子的。”
“我会教你自保和生存的手段。这世上不缺机缘,我会同你一道走。”
商行辞有些不可置信:“因为我?”
凌熙时道:“因为我们。”
商行辞靠在凌熙时身上寻亲近。记忆中这是头一次有人同他说这样话,他记忆尚未恢复完全。
十六岁的外貌,残缺的记忆。
眉目中少了凶厉之气,取而代入的是青稚温情。
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这样。
凌熙时:“喝酒吗?不烈的。”
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壶桂花酒,揭开封口,酒香扑鼻。
乾坤大袋内没有酒杯,凌熙时便拿出勺子凑合使用。
商行辞轻“哼”了声:“哪有人喝酒用勺子的。”却忍不住去嗅酒香。
他接过勺子,盛了勺桂花酒送入口。入喉温和清甜,果真如凌熙时说的那般。
他借机离凌熙时更近了。
这壶酒不算多,于大多数初学者而言刚好适合。但商行辞酒量显然是不咋地,才喝了三分之一便开始醉眼迷离,身形略微不稳。
凌熙时扶住他,取过勺子:“醉了就别喝了。”
让我换算一下,小九是个两杯醉。
商行辞喃喃道:“我没醉,我就要喝。”
话毕,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剩下的酒尽数灌入喉中。
凌熙时把勺子和酒壶收进乾坤袋里,等到回去的时候再扔。
酒醉壮人胆,商行豁两手按住凌熙时的肩头就要坐她腿上去。
“凌先辈,你好厉害。那么多人喜欢你,怎么独独不许我亲近?”
凌熙时坐在树干外侧,商行辞坐在树干内侧。她制止住商行辞要坐她腿上的举动,又忧心他从树上摔下去,便一手扶好他,任由他去揽她的后背、脖颈。
凌熙时:“我哪里有不许你亲近?”
商行辞:“你现在就是。”
凌熙时:“小九,这不一样。”
商行辞收回动作,醉枕在他颈窝上。凌熙时耳垂上痒痒的,十分舒适。
商行辞墨发中钻出蓬松的狐狸耳朵,专用狐狸耳果去蹭她的耳朵。
“凌前辈怎么不说话了?忘记我了吗?”
温热的吐息洒在她颈上,凌熙时一时难耐。
她便当他是醉了,轻声劝告:“小九,不要胡闹。”
细雨样的话挠在他耳畔,商行辞学着凌熙时的语气:“凌前辈......”
凌熙时闭口不回答,商行辞便要伸指去触摸她的唇瓣。
怎么不理人呢?
未触碰到,腕间便被凌熙时擒住,仍是不言。
商行辞悻悻而归,他收回手。
“姐姐,你理理我。”
凌熙时:“小九,你醉糊涂了。我带你下去醉。”
商行辞:“我不下去,你走。”
他离凌熙时远些,挪动几下。但仅是一点,大半个身上仍旧搭凌熙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