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都是些不要命又团结的疯子,带他回去,我们至少有的向领导交差。”男人心中盘算,大致梳理下关系决定道,“早回去早丢锅,赶紧走。”
“那......”女生点头,不再言语,抬起手张开修长的五指,眼中金光乍起,数根铁质器具浮起在半空绞成长条,伴着短促破空声,向墙沿窥视的死侍刺去,贯穿颅骨带出黑褐色的组织液淋雨般泼洒在墙后,仅留肢体本能反应的死侍在墙的另一侧四处抽动,金色竖瞳渐渐黯淡,到死都填满贪婪。
“死的......还蛮有艺术感。”路明非望着这非凡的一幕发表人生最后的感言。
“铛——”
“铛——”
“铛——”
连续且清脆的钟鸣在路明非耳边响起,哪里来的钟声,这难道就是天堂。路明非的眼前出现一座古朴宏丽的教堂,诗唱班的福音隔着方尖木门隐约可闻,一束束跳动火焰的火把从原野汇聚而来,各色穿着风衣的人低着头念念有词,低垂的眉眼具是怨恨,随着十二声钟鸣落下,火焰轰然燃起,风声摇曳,五彩玻璃爆裂的碎屑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绚丽,杳杳福音并未停止,火焰越烧越久,木头噼里啪啦的爆鸣逐渐弱下,直到风停,火熄,坍塌的方尖碑下,一道瘦弱的人影在十字架上抬起来头。那焦蚀教堂猛然缩成一个黑点,只在瞬间视野拉回,对氧气剧烈的渴求让他四肢蹬地,无助的滚动,紧闭的双眼下一抹金色正逐渐强盛。
另一道即将刺穿路明非头骨的铁棍见状陡然停下,但强烈的劲气仍旧击晕路明非。
“怎么是学生。”女生看见路明非露出的校服气急败坏喊了句,然后急忙跑向路明非,“别是真的。别是真的。”
男人也跟着走过来,捡起因翻滚掉落的书包,翻找里面的东西,然后从隔层摸出夹在零钞的学生卡。
“仕兰中学,高中二年级部,路明非。”
“仕兰中学的学生。”
“我以为是其他混血种,现在怎么办,他应该是听到我们的说辞了。”女生探了下路明非的鼻息,确认只是昏迷,抬头问男人的主意。
“这个季度0局的指标到了吗?”男人继续搜索着其他信息。
“还差不少。”女生如实回答道。
“眼前这不就算一个,还是一个目击龙类的指标。”
“可他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找903所的人催眠就好,那群人闲的很,不要太简单。”男人毫不在意,碾搓一粒烟灰,然后夹起两张纸条,一张Hello Kitty粉色便利贴,一张维他命包装,“理由他都帮我们想好了。”
......
“路明非你怎么又在网吧通宵!不知道通知家里一声吗!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也不知道,你要晚上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报警了!”婶婶怒气冲冲训斥着站在客厅中央脖子缩得鹌鹑似的路明非,说着说着就趴在一旁叔叔怀里哭起来,“你要出事了,我要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啊!老路,你们路家的孩子根本管不了......”
装作不经意路过喝水的路鸣泽看见路明非的样子噗嗤一笑,呛得鼻子都进水了。
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拿手遮住额头,谁知婶婶重新补满战斗力,开始二阶段:“遮什么遮!敢做不敢当是吧!你这个五一就顶着这个印子去到你同学那丢脸吧......”
只见路明非右腿缠了道绷带,额头印着一个青紫色瓶盖印记,满脸疲倦与害臊,客厅的桌子上还摆着张硬纸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