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边来!”
“安公子,今日可是来寻芳菲的?”
一进教坊司,便有各色各异的胭脂气扑面而来,香意盎然。
若是放在平时,安基平必然是要与诸位打招呼的小娘子称道一番,但今日却没有那般心情。
强硬粗暴地挤开迎来的人,他旋即找了处稍稍安静一点的角落,坐下后便猛灌酒水。
三杯两盏下肚,回忆渐渐浓郁,只觉今日荒唐。
忙了一月之久的事情,居然抵不过一个小小密探半小时的功夫,十分挫败。
若是事情没有办妥还且罢了,可此番还搭上了母亲徐春芹管舅舅徐德平那里请来的气运符箓。
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举起干戚被抽薪。
念及此处,悲从心中来,酒精的刺激下,眼眶不由得红了,落下两束辛酸泪。
许久,两个青年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们相貌周正,衣着华贵,醉眼朦胧的同时,都带着疑惑的目光瞧着安基平。
“安兄今天怎么跟个受气包一样,芳菲姑娘被人赢走了不成,何故流泪?”
穿着绿衣的青年叫做林金华,落座之后,打趣着开口。
安基平抬眼一看,原来是自己在书院的两位好友,并不回答,只是苦笑着摇头。
“依我之见,小安是让人给撅了?”
另一名青年叫做程书强,身穿紫衣,声音比较中性,甚至有些女性化。
话毕,他便去掀好友的衣服,想要看看,检查一下身体。
“滚开!”安基平不满地阻止。
“莫开玩笑,安兄想必是真有伤心事。”林金华打起精神,正色道。
程书强也收起打趣的心思,发问道:“小安不妨讲讲?”
“唉!”安基平轻叹,又闷了一壶酒。
随后便将这些时日接手的任务,以及今日的角逐讲了一遍。
“耽误了时间还且罢了,但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符箓,还给人做了嫁衣,实在是……唉!”
说完,安基平又去摸酒壶,但时间流逝到现在,眼前早已虚影一片。
视线模糊之下,手指将酒壶触到地面,摔得粉碎。
安基平气得脸色通红,作势就要掀桌子,幸好及时被两位好友拦住。
“安兄莫恼,照你的意思,现在这事情还没有办完,你还有机会啊?”林金华劝道。
“呵呵,我哪里还有脸面去求符箓,没有符箓如何跟谍探司比找人寻物?”安基平颓然道。
“这……”林金华哑然。
气运符箓确实过于珍贵,即便是他们都颇有背景,却也拿不出来多少。
“真是两个笨蛋呐!”身穿紫衣的程书强白了二人一眼。
“别说风凉话,有主意就拿出来!”林金华喝道。
程书强呵呵一笑,道:“照小安说,那个许玄之虽然落到了谍探手里,但落网的位置又不是秘密。”
“所以呢,知道了又怎样?我们查得过谍探?”林金华没好气儿道。
“小林你又急,说你是笨蛋你还不乐意。”
程书强耐心地解释道:“有了地点就妥了,我们寻不了犯人,还能寻不了那位跟你作对的人吗?”
“你能不能改一下说话的词汇,恶心不恶心!”林金华只感觉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