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作案!
这四个字落到几人的耳朵里,仿佛恶魔的低语一般萦绕,挥之不去。
不消说,许家的下人绝对都经历过刑部严苛盘问,尤其是宝库的守卫。
但是显然,他们并没有出现问题。
那么排除掉他们之外,就剩下许老爷亲近的人了。
妻妾、管家、亲戚,甚至是儿女……
感性无疑会影响人们对事情真相的把握判断,倾向于忽略亲人作案。
所以,一开始所有人都率先地排除了正确答案,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飙。
再加上各种证据指向,错案冤案不足为奇!
“方才来的路上见到了你儿子许玄之一面。”陈念枫悠悠道。
许老爷如遭雷击,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似木雕泥塑一般。
“怎么可能,他要钱我一直给啊?”他嘴里不断呢喃。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他沾了赌呢?”陈念枫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许老爷的幻想。
方才匆匆见了一面,许玄之这小子一身的酒色气,气色很憔悴。
也算是老许家的传统了,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不过,色是刮骨毒药不假,可以造成其眼球布满血丝,黑眼圈极重。
但,眼神绝不会因此而飘忽不定。
结合着他手中把玩儿着的两颗锃亮的铜球,很像是在把玩儿骨牌。
所以,这小子大抵是沾了赌。
“该死的小畜生!”许老爷嘭的一声跌坐在地。
这一跌之下,好像跌破了精气神,瞬间就苍老了二十岁。
出于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加上谍探司深入人心的权威,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怀疑。
安基平却在这时怒道:“你使诈,方才已经吩咐手下去找人了!”
安添禄目光微闪,立时就要动手抢回符箓。
却见虎贲也是一步踏出,高大的身影似铁塔,能够挡住一切的风暴。
“许玄之一个凡人如何带得走万贯家财,又无家丁驱使,必然是外面的狐朋狗友。
抓住这些人,找回珠宝才能结案,我指的起跑线是这个,明白?”
陈念枫将符箓收好,面色转为平静:“你如果想耍赖,不妨试试虎贲的拳头是否坚硬。”
两位炼筋境的武夫针锋相对,安添禄终究年岁大了,比不得少年人的戾气。
最终被虎贲那充满杀意的目光逼退,将安基平护至身后。
“走!”安基平阴沉着脸,拂袖离去。
二人走后,许老爷却是一把扯过陈念枫的裤脚,悲恸道:“公子可否现在结案,只当珠宝尽皆找回!”
儿子偷爹不算偷,但惹得刑部跟谍探司两次介入,必然也是要吃官司的!
“自然不行。”陈念枫一脚将之踢开。
随后,他走向早已去而复返的管家,将那一千两银票收好。
旋即淡淡道:“许老爷不用担心,捐赠如此数量的善人,犯错也是可以理解的。”
许老爷一怔,旋即老泪纵横地点头。
陈念枫又拿出一张宣纸,重新写了一份卷宗。
九真一假,春秋笔法,许玄之倒也成了被威逼诓骗的受害者。
陈念枫对虎贲做出如下部署:“把卷宗交给刑部,然后去查查许玄之半年之前的人际关系,注意不要让他落到了安基平的手里。”
至此,案子结算一半,珠宝依旧要找。
旋即两人分头行动。
可没走两步,陈念枫忽然回头,看着许家老爷与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