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码头,凌叮冥然兀坐在后座,凌方偷偷瞄了好几次,内心很不是滋味。“少爷,你别太……”
话未落,便被打断,“凌方,我们偷偷逃回去吧。”凌方对上满含期待的双眸,一时不知怎么回话。
思虑一番,凌方还是摇了摇头:“少爷,如果逃跑了,老爷会生气的,过几年我们再回来好吗。”但是他们都知道,一旦踏上南洋,不再有希望回到柏城。
箱子与杂物已经被仆人从车上搬到船上,凌父转头瞥见凌叮,将抽了一半的雪茄丢在艞板上,抬脚一碾一转。
“走吧,随我上船。”凌父转身踏上楼梯,凌叮凝望着父亲的背影,还是选择跟上。
不知是远渡南洋的消息消息太过突然,还是悲伤,凌叮竟忘记与小野的约定,也未同小野稍个话,自己要随父亲远走。
直至轮船远航,越来越远,从艞板上已然看不到船尾的身影。
小野从湖边与凌叮分别过后,不禁兴致索然,看见蝴蝶也没了追捕的心思,就连平日那两条轻柔飘逸的高尾辫子也同泄了火似的,默默低垂着,一路无言的走回花店。
花店里,女人背对着门口在剪断杂乱的枝叶,一头微卷随意用淡青色布条绑住,布条上别了一支茉莉。女人时不时低头轻轻咳嗽几声,并没有注意到小野的回来。
小野一进花店,便看到阳光透过木窗,映在茉莉花上,白与绿缠绕住女人的头发,发尾向左肩轻垂。
小野从后抱住她妈妈,感受到女人在咳嗽,不由得担忧:“阿母,你怎么在咳嗽,是发热了吗?”她松开手,向一旁的柜子里走去、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