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川将柳一送至望川城外。柳一抬眼望去，第一次看到望川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巍峨壮观，仿佛一旦关上城门，便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传言这里的每一块砖头都价值不菲，柳一心中暗自疑惑，不知这值钱之处究竟在何。此刻，那空无一人的城门显得格外凄凉，望川的通道大多修建在地下或是高空，以至于青天白日里城外也鲜有人迹。

叙川因灵体受阻，只能止步城外。他满含不舍地看向柳一，而柳一则率先开口道：“川哥，就到这里吧！我找得到路。”

叙川微微颔首，应了一声。他那高大的身影比李修还要高出一点，自带一种疏离感，轻易就能将他们与普通人区分开来。柳一在叙川的身上偶尔能看到李修的影子。

叙川小心的问道“柳一，我们还会再见吗？”

叙川身着一身亮色青袍，整个人多了几分贵气与亲和，不再似平日里一身黑的淡漠模样。不过，无论叙川处于何种状态，柳一都能坦然接受，毕竟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嘛。

她咧嘴一笑，回答道：“会的，我对帅哥向来没什么抵抗力，所以我们还会再见的。”

叙川听到这个答案，不自觉地扬起笑意，眼里不知何时进了光，只说了一个“好”字。

此时，叙川手上的青铜铃响起，这是哑女给他传递消息的信号。柳一指着铃铛说：“又响了，快回去吧！我都到家门口了，丢不了。”

他们之间的谈话，就像很亲密的朋友寻常的告别一般。

突然叙川上前一步，凑近柳一。虽然这段时间他自己完全将柳一的味道记住了，但还是想再离她近一点。柳一的心漏了一拍，往后退了一步。

叙川笑笑，说道：“我只是想记住你的味道。”

当柳一出现在望川范围的时候，云上居就已经收到消息了。他们派了车出城来接柳一。柳一转过头，张管家已经在后面等着了。

柳一指着叙川消失的方向说道：“管家，我就说这个世界不简单吧！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管家同样是个年轻的小伙，不得不说柳一是真的喜欢帅哥。她朝着前方走去，管家按下按钮，前方地砖左右移开，一辆粉红色跑车闪亮登场。柳一嘟起嘴，似乎对今天的颜色很不满意。管家精准地识别到柳一的情绪，又按下另一个按钮，这次出现的是一辆青色系的越野。柳一心情愉悦地上了车。这车和叙川的衣服很搭，不过他不坐车就可以日行千里，给他也没啥用。

上了车柳一活动着脖子，平平地躺了下去。柳一很喜欢趴在整个后座，就这么躺着。

她把玩着之前挂在车里的小物件，透明的核桃中间放着一条小鱼，虽然已经没有生命，但看起来仍旧栩栩如生。她将腿搭在车窗上，没有表情地看着那条鱼左右摇摆。她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她喜欢面对痛苦，享受自己被痛苦折磨，直到将它变成一件平常的事为止。

她知道苏言齐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柳一努力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大脑的保护机制每次都将那些噩梦删除。她心想，至于吗？烂命一条，熬不过去死就完事了，还搞什么保护机制。

柳一回到十一宫，简单洗漱后就开始处理事情。虽然在集团中她只是一个招财猫的摆件，但她有自己经营的产业。柳一打开桌上的资料，认真看着，凝眉思量许久，而后打了个电话：“天启使者还在少阳境内？”

电话那头传来女生的声音：“是的，小姐。”

柳一不苟言笑，看着资料说道：“同意他们和王朵的会面，如果交易，只有一个要求，定金支付全额支付。”

“好的，小姐。”

挂断电话，柳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天启和天孑开辟的战争区前前后后打了三年，实在是不应该。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为了阻止天孑加入北方集权，那他们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如今三年下来，差不多拉了三十多个国家入场，背后的目的很难不叫人深思。

战争没有对错输赢，站队没有意义，少阳与天启一直保持友好建交，暗地里是允许往战争区进行援助的。虽然柳一的交易不受国籍限制，但她不能不考虑这些。不过让她最想不通的是异能，万物起灵最基本的就是不现人前，如今就这么赤裸裸的全部出来了，甚至还有同人类开战的意向。如果往异能方面去猜想，那一切都变得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