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的身份，应该能配得上老大的紫砂壶了吧！就用这个泡。”李环反复思量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楚幽最为珍视的紫砂壶以及两个杯子，满心准备着去送茶。

在路过大厅的时候，他听到几个人聚在一处议论纷纷。“现在异能都出现了，这视频还能有假吗？官方辟谣那都是幌子，指不定瞒着什么大秘密呢！”李环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他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这时，一个头发剃成奔头样式的男子率先发表自己的看法：“山神都被七十九区抓得差不多了，这指不定就是某个区的实验体。”高马尾的女子却提出质疑：“我男朋友在七十九区，我之前去参观过，没有这样高能量的实验体，这可能是新的生物。”

李环站在那里听了足有一分钟，却始终没有听到什么劲爆的内容。正打算离开之际，另一个人又挑起了话头：“哎，你们知道第九区的研究员那事吗？”女子的声音瞬间低了几个分贝，众人见她那神秘的表情，都不约而同地认真凑过去聆听。“什么事啊！”李环本已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紧紧地贴靠在墙壁上。

“里面一个研究员和实验体搞在一起。”众人小声哗然，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神情。女子在手机上翻找着，最后给众人分享了一些大尺度的视频，同时说道：“这是我在一个网站上看到的，虽然作者有说明是剧情演绎，可是那些设备和实验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视频中的画面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一旁的李环也被深深地勾起了兴趣。

“啊……”“这也太猎奇了吧！”“我去，第九区这么乱的吗？”有人甚至还咨询起了资源：“姐妹，来，分享一下，这简直了。”“玩得可真 TM变态了，不过该说不说，实验体是挺帅的，不管上位下位，都让人极具想象力。可惜我们没机会。”几个男同胞脸色有些不正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这个行为感到十分不解，纷纷感叹“离谱”。

李环每天的娱乐活动就是听各种八卦，很遗憾今天没有太多时间在此耽搁了。他走过大厅，众人见其身影纷纷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李环不想让他们尴尬，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众人见李环离开，又开始议论起来：“咦，你们看特助手上的是楚老大的紫砂壶吗？”有人附和点头：“是啊是啊。”“平常老大都不让人碰他的茶壶，今天怎么让李特助泡茶去中控室了？肯定是有大人物来。”众人认可地点头，识趣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关门声极大，李环手中的茶壶和杯子差点就没保住。接着，陈勇黑着脸走了出来，同时外面开进了好几辆车。看样子两人不欢而散，李环怀疑，屋里的老大可能已经不在了，不过他可得表现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盈盈地迎上前去：“军长，茶来了。”陈勇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停在他手上端着的紫砂壶上，随后不语离去。下属打开车门后，陈勇准备弯腰进去，可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少年人一腔热血，总想凭一己之力改变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样的无能为力。他哽咽在喉咙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李环定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有理由怀疑，老大就是被陈勇杀了。

车辆疾驰而去，李环抱着替楚幽收尸的心态开门进去。他在门边试探地喊了两声：“老大，楚老大。”

楚幽脸上同样写满不悦，不耐烦地看了两眼，目光在扫到他手上的紫砂壶时，怒气更盛，率先出声：“李环，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动这个。”李环忽略他的黑脸，走了过来：“老天爷，真庆幸你还活着呢。”“老大，物件本就是服务于人的，你放着多浪费啊！而且是你叫我去泡茶的，你平常是不许我动，今天你可没有说不能用这个壶哦！”李环放下茶壶，不怕死地狡辩，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楚幽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冬季里，雪薄薄地铺了一层，青葱似的矮草穿上了新衣，柳一欢快地走在山间小道上，叙川则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他对柳一越发好奇了，她那不闻不问、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性，总不像个普通人。

“川哥，山头有九色鹿吗？”柳一半侧着身子，寒风吹起她的头发，张嘴时微风微微挂在唇边。风将她的声音带了过来，婉转清脆，和煦动人，和她的人一样不骄不躁。叙川就这般远远望着她。有那么一刻，他想，如果她能属于自己该有多好啊！

柳一见他没有回应，以为自己走太快了，像兔子似的迅速跑近他的身边。叙川轻咳一声调整好状态喂喂喂摇头：“没有，没有九色鹿。”

柳一无奈地撇嘴：“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