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根怒目圆睁,双眸好似喷火。
只见他将陈选生拎到半空,手指顶着陈选生额头就一阵输出,同时烟筒如梨花暴雨般,转瞬间陈选生就连着挨了十几下。
另一边,陈选生却像掉了魂一般,双目呆滞,对于陈树根的怒吼视若不见,连那一棍棍,都仿佛不是打在他身上一般。
“小赌狗?小烂人?”
“不是,我才出去一天而已,怎么变成这样了。”
“好了老头子,再打下去这小子要被打坏了。”
最后还是牛春花开了口,陈树根这才喘着粗气的停下来,不过看向陈选生的眼神,却还像是看仇人一般,四周间仿佛弥漫着杀气。
这也是陈选生第一次见他老爹这么生气。
陈树根年轻的时候上过前线,杀过鬼子,这会儿生气起来,真的很恐怖。
“石头,你也别怪你爹这么生气。”
“你想想昨天是怎么跟我俩说的?然后今天又是怎么做的?”
“要请假,好,你大哥批了,要钱,可以,我和你爹都没小气。但你又干了什么?”
“是,你是长大了,我和你爹也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管你了。但你不是孤家寡人的,你还有儿子有女儿,干什么只能不能想想他们吗?”
开始时牛春花还能克制住情绪,但说起陈落月时,还是没忍住红了眼。
“大队上那些小孩真特么狗养的,说话也不分个好坏,净学些难听的,今天落月就被几个屁孩围着骂,哭着回到来的时候眼都肿了”
“不是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会儿陈选生才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昨天编的初中同学帮他找工作的事被拆穿了。
“昨天……我的确是骗了您两位。”
陈选生想要解释,但根本没来得及开口,不远处的陈树根就又被他成功挑起了怒火。
“等等,这么做我是有原因的。老爹,你听我说完,如果那会还觉得我该打再打也来得及”陈选生急忙阻止。
此前从未有这么一刻,陈选生觉得自己如此冤枉。
身后,坐在椅子上迟迟未开口的陈选田、陈选禾也替陈选生说话:“爹,我也觉得应该给小弟一个解释的机会。”
“别的不说,这段时间他确实勤勤恳恳。”
“而且以前也没听过小弟有赌博的习惯,不能因为显宗的一句话就信了。”
“行,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解释出什么。”
“陈选生,我告诉你,你今儿不能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解释,老子今天就把你分出去。”
回到椅子上,陈树根喘着粗气,看得出来余怒还未消。
“老爹,纺织厂的确没有招临时工,但我今天出去,的确是奔着找工作去的。”
“昨天吃饭那会您不是说县供销社的账出岔子了吗?我就想着如果我能帮他们解决掉,那我的工作不就水到渠成了?”
陈选生还想要解释,但殊不知他这番话,却将陈树根的怒火彻底点燃了。
“帮他们解决掉?”
“外面这么多大学生都没能搞定,你凭什么能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