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莫非自己发觉了什么秘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留白,那儿并不是一无所有:有一把若隐若现的草叶剑,不!是剑灵草!在古老的阳光里泛起点点金辉。
剑灵草从遮蔽的草丛中穿透而过。四周交织的杂草时而静止,时而蠕动,使得高楼着魔一般地注视。良久,他的心儿不禁砰砰直跳。
而如果一会儿看宛若空痕的剑灵草,再看四周的荆棘草,控制着跳转目光,就不会有心悸着魔之感。
“真是邪门的图纹,竟然像通灵了一样,能让我的心神陷入其中绕动。”高楼隐隐有些后怕,心中又琢磨道:“这可是天丛云的剑灵草,这个秘密关乎我以后成为强大武者。或许是通灵纹蕴含的灵力太强,所以我才神驰目眩呢。”
于是,高楼便将那一页撕了下来,装入了自己口袋。收拾了一下,他准备回家了,午后不知还有剩饭吃没。
正当高楼起身离开之时,顷刻又坐回板凳上。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过去我啥时候见过这种通灵纹?是在哪儿呢。哎呀!”
突然之间,他打了一个响指:“我记起来了!吕姐姐的少女图中,我记得一张古树图有些蹊跷。”那么多的画面中,偏偏只有一张风景图,这让高楼印象深刻。
“在朦胧幽暗的夜里,天上的星星清亮,古树旁三三两两的流萤飞动,好像草丛中看不见的小精灵。画中那棵参天古树生长在浅浅水地中,树根虬曲盘旋,裸露在清澈见底的水池里。”
“潭水中的树根绕着古树成一个圈。画面中参差的根路,还有今日的通灵纹,两者太相似了!只不过一个是剑灵草穿刺而过,一个是围着如诗如画,生机勃勃的古树。”
高楼的心中疑窦丛生,恨不得马上找到吕霖铃。
明亮的午后,高楼关好书阁的门,从那儿孤单地走了出来。前院,小学童们都放学了,他们只上半天的课,自然轻松自在,连带着讲课的老夫子也很轻松。
高楼经过老松树旁,那儿夫子正做着他的手工艺品。空中的麻线上挂着许多纸糊的灯笼,它们大多都被染成了朱红色,也有的是淡黄色,有的是浅蓝色。只是有的灯笼上有图案,有的还没来得及画上。
地面上摆了一张桌子,桌子的一边堆满了纸扇。太师椅上的夫子正在扇子上作画,会提笔缓缓勾勒,也会运笔挥洒自如。高楼走上前去,在夫子身旁安静地看着。
这一把扇子画了两颗仙桃,不一会儿仙桃画好了,表皮粉嫩,光泽动人。高楼只觉得粗略画了画,两颗桃子就栩栩如生,仿佛能品尝到那甜美的口感。
高楼赞叹道:“师爷,您画得就是好!”夫子回道:“老夫外出采集宁芙花做颜料,被飞虱叮进了眼睛,如今看什么都是一片朦胧。好在这仙桃画得惯了,本该得心应手。”
高楼心想最近也没有什么节日嘛,饶是有人家喜事临门,也用不了这么多手工艺品。于是问道:“您做了这么多,要干什么用呢?”
老夫子将画笔抿在嘴里,品了片刻,正要拿一个空白的灯笼,回应道:“落霞镇的飞雪武馆,你可曾听过?”高楼摇了摇头,似乎闻所未闻。
老夫子娓娓说来:“落霞镇有两间武馆,一是飞雪,一是圆木。那飞雪馆主,在方圆百里的名号叫追魂飞镰;而圆木馆主,叫做夺命血枪。”
“在三日之后,飞雪馆主杜冷逸大人,就要着手办六十大寿了。咱们村的猎首符湛岩啊,这些年来和杜老攀了不少的交情,自然是要过去祝寿的。”
“教书的月钱微薄的很,这不得趁机补贴家用。外界的道路不顺啊,我跟着祝寿的人马同去,多少也省心一些。就在那流云湖边摆个小摊,人来人往的生个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