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薇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猜测上，仿佛又看见【宁之境】空间里，那具漆黑的人神雕像。

“人神到底为什么会选择你。”

从头至尾，罗晓鸣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从来没有减少。

如果罗晓鸣知道人神为什么会选择他，也许他会告诉她。

“我不知道。”罗晓鸣将毯子笼住自己的脖子，不让冷风钻进去。

一句对话，彼此就进入僵局。

“你再和我讲讲你知道的有关异教的事情。”罗晓鸣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用要求打破“冻”住的氛围。

赫薇拉不甘心，但是她又摁住自己，现在他们将要相处一段时间，她想要发现什么，总能够发现。

“异教……你们这儿叫异教……”灯光映在赫薇拉混沌的水蓝色眼睛里，像灯光透过毛玻璃映出，“异教有一个特点。”

罗晓鸣耐心地听，附和她：“什么特点？”

赫薇拉将自己全身缩得更紧，语调下意识地放低沉：“他们信仰的不是整个大陆的神，他们的信仰是没有对象，是虚无的。”

罗晓鸣怔怔神：“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个霍克歇兰一共有多少神吗？”赫薇拉转而问道。

罗晓鸣想起很早之前，他与艾尔爱拉一起看的那本书，里面的图像中，画的那九个没有面容的神。

“一共有九个。”赫薇拉不等他回答，继续说，“但是现在，人们知道最多的，只有五个了。”

四周的灯光将罗晓鸣和赫薇拉裹在圈里，仿佛他们在开一个幽灵的聚会。

“人神米丽莎娜，魔法女神莉莉坦，力量神巴布亚，奇物神丝欧珀莫……这四个？”罗晓鸣想起来自己在【宁之境】中听到玛登说的那一个，“……轮回神兼狱神，偌拉荷。”

这儿一共才五个。

“你竟然知道偌拉荷。”赫薇拉一下子不确定罗晓鸣的见识到底有多少了，“另外一个人们知道的最多的神是堕神波乔纳。”

“波乔纳？”罗晓鸣没怎么听过。

赫薇拉语气平淡：“祂是给人甚至是神制作外表的神，祂原本是最纯洁最美丽的神，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祂堕落了，自那以后，人们外表的展现变得很随机，神的面容一个也看不清了。”

人神那副看不清面容的模样浮现在罗晓鸣的脑海。

“把话转回去，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赫薇拉的脸侧投落一片阴影，“人们信仰这些神，是真实的，但那些异教徒并不信仰这些……他们信仰的要么是所谓的教义、要么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总而言之，目前来看，这些东西都不是真正的神，是虚假的，而这些虚假的东西又有一个统称。”

罗晓鸣定定地与赫薇拉对视，赫薇拉低声：“虚构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