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桥上俯瞰，首都从中心城圈向外，星星点点的光亮凑成一片广阔的海。

“窦顿将军，我自然知道。”在到议廷之前，洛菲略娜已经找人了解昆妮在【宁之境】里到底做了什么，她了解事实，也并不会包庇。

“不过杀光全的灵魂，这一个命令不会太过激了吗？押契市场里面，并不是战场。”

窦顿甚至正眼都不愿意看洛菲略娜，械甲声夹杂着凛冽的风逐渐远去。

洛菲略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长桥上的灯逐渐亮起。

“洛菲略娜·霍卡达将军。”

尖刻苍老的声音响起，洛菲略娜对身后拄着拐杖慢慢走近的菲比雅·西法德公爵点头致意。

原本虽然是菲比雅·西法德先走，但是她的年龄太大，走得太慢，几番超越追赶，她现在才追回到洛菲略娜他们的身后。

“实话告诉你，你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老妇眼周的皱纹重重地下垂，眼中的一半锐光遮住。

对于很多人而言，菲比雅·西法德是一个“不受待见”的老角色，也许是因为她足够老了不怕死，所以她说话一向直接，更甚的时候，会惹人恼羞成怒。

不过人们往往会忽视她直接背后的睿智，洛菲略娜也是在很多次忽视之后，才偶然发现了菲比雅·西法德的独特之处。

她希望自己能够多与这样的人接触，她需要像这样的人帮助。

就像她会和聪明的伊斯芙·摩罗利亚合作，并支持她成为大公爵一样。

“菲比雅大人，你应该对窦顿将军了解更多。”洛菲略娜垂眼，拄着拐杖费力往前走到菲比雅·西法德就着苍老的声音怪笑了两声。

“洛菲略娜·霍卡达，你是个比较聪明的人。”菲比雅·西法德让她跟上，去坐她的马车。

考虑到菲比雅·西法德的年纪，老皇帝在菲比雅提交申请后，允许她把马车停得往里靠了些。

菲比雅·西法德的马车有一个书房大小，据说这个马车是老皇帝曾经送给她的姐姐们的，马车的使用时间算下来大约有三十多年。

“菲比雅大人，希望你能为我解答我的一些疑问。”

整个马车缓缓动了起来，丝毫的颠簸都没有。

“你可以问。”菲比雅·西法德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她手上细细密密的长纹干瘪。

洛菲略娜海蓝色的双眼有一份苯干巴拉海温季的沉静：“对于窦顿将军，帝国的人都能够了解他的事迹，他卓越不群，具有强大的能力，人们认可他……但是在各种不同的情况之下，他似乎总是做出很极端的决定。”

菲比雅·西法德点点头，脸上皱纹的深陷仿佛凝固住，她尖刻的声音格外醒神：“你有你的角度看问题，他也有他的角度看问题，你既然知道他从战场上爬了回来，那么他看问题的角度，必然都是更为深刻和残酷。”

“洛菲略娜将军，您应该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吧？”菲比雅·西法德瞧着洛菲略娜目光深了深。

霍卡达家族组织利普军团，效忠皇室，自从圣历730年，帝国与邻国开始打仗，在那之后，洛菲略娜的祖父、父亲与母亲一个个都死在了战场之上。

洛菲略娜的确没有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