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雅·西法德也不需要洛菲略娜·霍卡达回答，因为她就是明知故问。

“在战争里要活下去……哪怕他自己活不下去，他也必须要别人活下去。”菲比雅·西法德的尖刻声骤然缩小，洛菲略娜忽然想起【宁之境】里那些少女的幽魂。

“要做到这些，就要一直逼迫自己，做出最坏的打算。”菲比雅·西法德眨眼时，努力把松弛的眼皮往上抬了抬。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让我理解他是么？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可以理解。”洛菲略娜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整个人看起来淡淡的，“但是我并不能只从这一个角度理解，我有自己的利益。”

菲比雅·西法德锐利的光露出来，她扯扯皮肤笑，能够看见她森森未脱落的白牙。

“你的确比较聪明，窦顿和你完全不同。”

洛菲略娜对菲比雅·西法德颔首。

“既然如此，我可以告诉你一些隐秘的东西，你受完罚之后，就可以照着这些线索查下去。”菲比雅·西法德说到此处，狭长眼仔细观察洛菲略娜的表情。

洛菲略娜泰然不动，菲比雅·西法德放在拐杖上的双手叠紧。

厄凯流斯分教，破败的教堂内。

蛇的吐信声交杂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叶特娜·埃兰迪尔从地上坐起来。

身体之下是一个不规则魔法阵，魔法阵散发着暗紫色的光芒，阵眼是黑影蛇卵，蛇卵呈着幽深的紫，浑圆的卵底散发着黑气。

原本咬在自己颈处的黑影蛇抽牙而去，冰冷滑腻地从她的身体移动到蛇卵旁边，盘绕成圈。

冷风从破教堂的空隙里钻进来，吹进脖子上的牙洞。

叶特娜用手捂住脖子，片刻之后，先是一股股温热，然后温热凝成干冷，血腥味的刺激下，蛇群的嘶声变得更大，如果不是因为很冷，它们就可以立即一股脑地全扑上来。

“亲爱的祭品小姐，你终于来了。”

幽幽的声音一响起，蛇群顺应着把自己的声音放低。

叶特娜从地上站起来，盯着阵眼处的蛇卵。

“真是遗憾，叶特娜，那些人都被你杀死了，最近的信徒也才刚收，他们里面能够经受折磨的家伙，还是不如你。”

咔嚓一声，惨白的光亮燃起在教堂的幽深处，照亮了一座人神的雕像，漆黑的墨水仿佛彻底浸透了祂。

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举着光亮朝叶特娜走来，到了魔法阵外面才停住脚步。

“因为你没有抢到圣物，实在没有办法，我告诉主教大人，我们的实力太差，能够再多给我们一些黑影蛇增强实力吗？然后呢……”男人阴惨惨笑笑，“主教大人欣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