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进水棺之中,便有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赵化此时已变回了自身的样子,他立在数丈见方的水棺之中,望着空荡荡一片的棺内,目露沉思之色。
水棺中并无一丝黑水,而是充斥着一股极为精纯的妖灵之力。
“这祭坛阵法好似可以将黑水中的混杂气息炼化,再经过水棺的阴阳之力转化为精纯的妖灵之力,莫非这黑血湖还真是某种生物的血水所化?”
一时间,他也想不到究竟是何种生物,才能有如此巨量的血水。
此外,他还发现,脚下的棺底上残留着一层薄薄的碎石。
“嗖~”
一片碎石被凌空摄起,落入他的手中。
以神识稍作探查后,他却发现手中之物根本不是什么碎石,而是一片碎壳。
“当初寄养在这水棺中的,竟是一枚卵?”
赵化心中有些惊讶,以棺底的碎片来看,那枚卵少说也有三尺之高,不过,他却看不出此壳是哪种生物所有。
此时,天银鱼也已进入棺中,来到他的身前。
“天银,你可知当初寄养这水棺中的,是何人何物?”赵化问道。
“大人,只有当棺中之物觉醒之时,吾才能受到召唤进入棺中,为其开启阴阳传送。而此棺开启最早,或许距今已有千万载,吾之传承中并未有此记忆。”
赵化闻言,只好点了点头。
随即,他伸手一挥,将棺底的所有碎壳摄起,收入进了袖中。
虽然这些碎壳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但其上依然散发着极为浓郁的妖灵之力,自然要带走。
收下碎壳之后,他便开始探查起这水棺中的阵法来。
“咦?这法阵竟如此繁杂!”望着水棺中的阵法,他也顿觉头皮发麻。
水棺之中的阵法有两层,其中一层为凝练之阵,另一层便是传送之阵。
只见水棺的四壁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和奇异的图腾符文。
那些阵纹符文十分奇特,与他此前见到过的所有阵纹都大相径庭,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这些阵纹,倒像是一个个妖鬼精怪一般。”
不过,虽说这阵纹数量极多,但难度却不及那癸园阁大门上的禁符。
以道目与神识推算了一刻钟后,他很快便参透了棺中的传送阵法。
此外,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也顺便将那层凝练阵法记了下来,并刻录在了玉简之中。
“大人,可需吾以阴阳之法助大人传送?”天银鱼摆动着鱼尾,向赵化传音道。
赵化听言,摇了摇头,回道:“不必了,我以道基的阴阳之力便可开启,无须你相助。”
说完,他又转首望向天银鱼,继续道:“天银,你无法离开此地吗?”
天银鱼闻言,将前身轻轻低下,道:“守护祭坛,乃吾之宿命,即便吾传送而出,也会神魂湮灭,即刻身死。”
“原来如此。”
沉吟了两息后,赵化又道:“我在禁阵一道颇有心得,不知天银可否给出一滴精血,让我看看你血脉中的禁制。”
话落,便见天银鱼身上银芒一闪。
一片银鳞自其腹下飞出,其上还带着一滴蓝色的精血。
赵化伸手一招,将那片银鳞捏在指间,随后双目轻轻闭起。
片刻后。
他心中一叹。
天银鱼血脉中的禁制,要比他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甚至,那已经不再是禁制,而像是一种誓言之约,被根种在天银的血脉之中。凭他如今的禁制造诣,哪怕借助道目,短时间内也无法将其解除。
“天银,此禁确实有些复杂,若余下四十年,我能参悟出这解除之法,到时我会再来此处。此外,我这里有一部化形之法,不知对你是否有用。”
说着,赵华便自袖中翻出一枚洁白玉简,送向身前。
天银鱼见此,游到玉简前,张口将其吞下。
“多谢大人赠法,祝大人得道高升。”
话落,便见一轮明月浮现在水棺之中。
“噗噗噗!”
只见一道道以阴阳之力凝聚的禁符,自赵化的指间打出,落在水棺中的阵法之上。
片刻之后,只闻得棺中响起一阵嗡鸣声,接着便有一道黑白相间的漩涡,自棺中浮现。
漩涡刚一显现,其中便生出一股极大的吸扯之力。
赵化见此,转首望向那银色小鱼,传音道:
“天银,我们有缘再见。”
话落,其便抬脚迈入了黑白漩涡之中。
“嗡~”
待赵化的身形消失之后,那漩涡?随即消失在水棺之中。
天银鱼望着漆黑一片的水棺,摆了摆银色的鱼尾。
“大人,有缘再见。”
棺中响起一声轻叹。
.....
东域极东之处,被域中之人称为,放逐之地。
此地三面环海,处处皆是山石,原是一片荒芜之地。
但,此处鲜有诡异出没,因而有不少罪徒寡族聚集于此。
近百年来,那些失去六经山庇护之族,也常举族迁徙至此,只求在诡异精怪遍地的东域,得以苟活。
此地界中立有一座山,高只有数百丈,名为炼狱山。
此山乃是放逐之地中,唯一的一座山峰。
这一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