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江国平的疑惑,黄同解释道:“我们村也有民兵队,发了武器,不过我们碰上的可不是什么善茬。”
“怎么说?”
“从头说吧,虽说闹凶兽,前面那些年也成不了太大气候,咱民兵手里的枪炮能对付得了,打到了还能分肉吃,再说部队还会定期清理,一年有几起凶兽伤人的事故,能承受,可这凶兽不知道怎么的近几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了。听说这些年大西北凶兽越演越烈,怎么都杀不完,部队大部分精力都被牵扯过去,地方上力量就越来越少了。”黄同耐心地解释。
“就算西北凶兽闹得厉害,可中原腹地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黄同摇摇头,“也不知道议员的老爷们怎么想的,听说以前也因为守西北还是守地方闹腾过一阵,后来部队都被调走了,也就没人再争了。”
“岂有此理,怎么会这样?”江国平愤然不解。
“前些年前线死了不少士兵,闹得大家伙谁都不愿意子弟去当兵,强制征兵吧,起了不少冲突,还死了不少人,最后也就不敢强征了,城里人娇贵,多少都有城池做依仗,咱农村人命贱,部队撤走了,咱走投无路不得去当兵?”黄同尽显无奈。
江国平想了想,“不对啊,我在前线怎么没被留下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部队选人只选民兵,因为现在当兵福利好,真死了还给亲属安排进城的机会,每个地方征兵都有数,有些私自跑过去的,就会打发回原籍,人家不收散兵游勇。”
江国平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阶级好似十分固化,想出人头地,总得有进身的门槛,需要一级级地去跨越。
“就算当兵的走了,我们也不用害怕什么,只可惜三年前出了个惹不动的家伙,一下子就把周围几个村的民兵队打得一个不剩。”
“什么东西?”
“一只穿山甲,足有十几米长,老吓人了,那东西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别看前两天咱们碰到的那头狼凶,真碰上那只穿山甲十个都不顶他杀得。”黄同提起来,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这么厉害?”
“可不是,要不我们全村怎么都不敢留下,我是亲眼看到,我们村里重机枪,小炮打那东西跟骚痒痒似得,那东西一爪子下来,就咱们现在这装甲车,一准给你抓成两半。”黄同还比划了两下,好像自己就是那只穿山甲。
江国平不大信,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他始终觉得老黄这人胆子真心不大,躲在装甲车里都能吓得跟鸵鸟一样,还敢去看打仗,不过他也没继续这个话题,“那你怎么又到了107农场?”
“我们全村子人一路逃,逃进城里,打了几个月黑工,结果城里不让待了,非要把我们赶出来,我们一伙逃进来的人,有人闹起来,都被抓了,我算比较轻的,就送107去了,其他那些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就这样在107待了三年?”
“不在这里还能怎么样?逃出去,去哪啊,家都没了,这里至少还有口饭吃吧。”
江国平搓了搓牙花子,这事儿怨不得老黄,只是他也想不明白,明明这个世界社会发展程度很高,怎么就容不下普通老百姓呢。